p; 逃!
金发贵妇的身影以一种扭动的视感,出现在了图书室的楼梯口。
“冬——”墙壁上的黄铜大挂钟直接像泡沫板子一样被提了起来,朝她的后背勐地抡去。
女人身影倒下,又被凭空拎起,拖拽回了范宁的脚边。
太快了,从这位西德尼夺过霰弹枪杀人,到突然出现在尹莎贝尔旁边,再到尹莎贝尔逃跑被敲晕拖回,也就七八秒的时间,而且,这人明显是因为想活着抓她去教堂,所以才这么“拖拖拉拉”的!
尹莎贝尔可是平日里连那位当地的海斯特司铎都不放在眼里的!
但这位平日的高位阶“使者”,此时就如同死狗一样地倒在那里。
其余集会的密教徒和熟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反水的西德尼突然就强成了这样,那他背后的“拉瓦锡神父”到底是个什么人?
就算向邪神祈求,也没有实力提升这么快的吧!?
有人突然怀疑,自己祀奉“真言之虺”是不是走错了道路......
“拜偶像拜得深的,走私道走得久的,身上必不洁净,可优先被搭救。教堂开凿的场地被定了界限,余下的羔羊先自行儆醒悔过。”
范宁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等下还有几道行程,来毕奇的训戒堂确实关不了那么多人,只能优先照顾被擢升过的密教徒有知者,还有那些走私过于张扬的小头目。
至于普通一点的、被怪力乱神吸引参加聚会的熟人,罪过就没这么大了,而且主要是他们能审讯出有价值消息的概率太低,还不如放他们回去,传播传播“拉瓦锡”的名号。
“奥列弗,腾挪车辆的熟人,其后必有个司章市政交通的主谋......”
范宁走到那具躯干已经开花的尸体旁,掏出清单小册子写划起来。
没有人敢起先行逃跑的念头,与范宁的目光交替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地移开。
“这位是尹莎贝尔的丈夫罗斯克子爵......”范宁又掏出了小册子,“钟爱用衣服为处女们在高处结彩,在其上行邪淫,速速地偏离了先祖所行的道,不如那时的圣民顺从启明之主的谕令,拉瓦锡神父说过,这样的事将来必没有,也必不再行的。”
“我不是,我没有——”罗斯克子爵瞪大双眼欲辩,一本厚厚的词典硬质书嵴敲到了他脑门上,当即四肢抽搐了几下晕转过去。
范宁划完清单,又把这夫妇二人的手指蘸在对应人名上。
“林奇,雅罗斯拉夫,在来毕奇连续十二个丰年里与农民擅自立约,叫他们把将来的粮油聚敛起来,积蓄五谷与肉蔬,收存在各城里作不义的商贸......拉瓦锡神父指出,这同时也是拜偶像较为严重的假师傅,见了不洁净的‘初识之光’......”他的语气温和平缓。
林奇咬咬牙道:“我俩发了十几年犯法的财,既然神父要清理,就承认悔过了,但这崇拜异端的集会我俩真是第一次参加——”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色皮革袋从他身后的书架最里面飞了出来。
“这袋子挺能藏匿,其中必显出诡诈。”
范宁将栓绳一拉,往下一倒,倒出了两具雪橇铃铛。
“梆梆”两声,又闷又响。
两人的头直接凭空撞在一起,分开,又更勐烈地撞在一起,于是软绵绵倒了下去。
其余人吓得感觉头部出现了幻痛,整整齐齐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