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啊!男人的脸皮里面皱得跟霜打了的西红柿似的。
没等秦铮继续说话,简若宁笑吟吟插嘴道:“陆先生,那面镜子就送给你了,别看东西小,工艺倒是不错,算是小妹的薄敬。”
这话一出口,秦铮和这位陆先生全都皱起了眉头。按照陆先生的说法,他和简若宁有十年交情,就算不能算发小,也勉强说得上青梅竹马,一句“先生”就相当疏远了。
为何疏远?自然是说给秦铮听的,唯有和此人表现出疏离,才能更让秦铮显得亲厚。说到底,有把秦铮架在火上烤的意思。
“我叫陆方杰,”陆先生指指秦铮,“小小建议,离她远点。”
秦铮笑了,就算简若宁再不厚道,也轮不到陆方杰来教育他。他伸过手去,一把揽住简若宁的腰肢,笑着说:“这算远么?”
这个举动,不但让陆方杰脸色铁青,更让周围的女生们很是郁闷,倒是一些男生开心地举着手机拍着照,心里想着如果拿给李思萌看,是不是可以趁着她伤心欲绝时乘虚而入?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思萌不会伤心欲绝,她只有两种状态,一是愤怒,二是比较愤怒,无论哪一种,倒霉的都是给她看照片的人……
“秦少,对吧?”陆方杰没有说话,车后座上忽然传来一声询问。这声音倒是磁性而儒雅,让秦铮想到了源修竹或是郑龙腾,说到底都带着人尖子的气象。只是秦铮还知道一点,那就是这种人历来不会成为他的朋友,要么打服,要么打死。
车后窗打开了,一个俊秀的青年笑着看向秦铮,说:“我自江北来,早就听说了秦少大名,果然非凡。”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铮挥挥手,笑着表示对方过誉了。
看到这个人,简若宁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强笑道:“你也来了?”
“路过而已,”青年笑着说,眼神中满是情意,“要去吃饭?一起吧。”这话丝毫不带询问之感,满满都是定下来了的自说自话,容不得别人违抗。
秦铮却笑着回应道:“不用了,我们去的地方入不了您的眼,还是别污染了豪门贵气。”他不认识对方,但知道这种人少不得又是位豪门子弟。
青年却摇摇头,说:“秦少到何处,何处就是金砖碧瓦;若宁到何处,何处便是软玉温香,我吃饭看的是人,不是地方。”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顺耳,周围已经有很多女生眼里冒心形了,纷纷做出西子捧心状,只可惜青年的视线从未在她们身上停留,只是静静看着简若宁,等待着她的回答。
“说得好,”秦铮鼓掌说道,“只可惜我吃饭也看人,有您相配,吃不下去,还是算了吧。再说我和宁宁还有些私房话要讲,不方便外人在场。”
话说到这份上,青年脸色却丝毫不变,很有礼貌地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了,来日再叙?”
“最好不叙。”秦铮笑嘻嘻回道。
“哈哈哈哈哈——”青年长笑起来,半晌才停,说道,“你很有意思,不叙可惜了。”
秦铮点点头,说:“我也觉得我很有意思,但我觉得你没意思,所以还是算了吧。”大风小说
青年神色终于一滞,收起了笑容,说:“会再见的。”
秦铮不置可否,他知道会再见的,可是他不打算表示欢迎。
见秦铮连话都不想说了,青年冲陆方杰摆摆手,陆方杰就发动了车。
青年冲秦铮说道:“崔东篱,博陵安平人,燕京再会。”说完,大切诺基绝尘而去,带走不知多少少女芳心。
“博陵安平人?”秦铮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问简若宁道,“他们还没死绝?”
简若宁摇头苦笑,说:“哪有那么容易?”
“新豪门起家,他们还有立身之处?”秦铮满腹疑惑。
简若宁一双妙目盯着秦铮,道:“乱世求生,没有比他们更有经验的。”
“也是,”秦铮深以为然,却罕见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硬骨头,看来前路漫漫啊!”
简若宁做惊讶状,说道:“还有秦少怕的东西?”
“多了,”秦铮说道,“哪个是好惹的?既然他们还存在,肯定不是什么郑家可比。”
简若宁摇摇头,说:“你以为夜歌郑家,只是一个新兴豪门么?”
秦铮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神色,有些不信地看着简若宁,说:“你是说……不会吧?”
“狡兔三窟,你已经在不经意间得罪他们了。”简若宁笑得很促狭。
秦铮瞪大了眼睛,说:“我是不是该考虑流亡海外了?”
“不怕,”简若宁忽然握住了秦铮的手,认真地说,“有敌有友,何惧?”
秦铮点点头,说:“那就吃饭去吧,赶生赶死也不差一顿饭的时间,对吧?”
“这才是秦铮。”简若宁笑得很开心,挽着秦铮打了计程车,向浦江边赶去。
他们去的地方不是浦东那种繁华地带,反而有些纷乱,沿江搭设了不少大排档,连夜风中都飘荡着香气。一下车,简若宁就贪婪地吸了一口香气,赞叹道:“秦少真是个妙人,旁人来夜歌,最要去的不过东方明珠、欢乐谷这些俗气的地方,唯秦少知道最有价值的所在。”
“你直接说我是吃货就行,”秦铮自嘲道,“苦惯了,到哪里都最先找吃的。真正的美味不在广厦万间中,而在市井旮旯间,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吧?”
简若宁点点头,说:“懂,当然懂。粤鲁川淮不过是外面的说法,真正的美味在百姓中,我也曾去过川省,满大街的百样火锅,比不上岷江岸边的渔家傲,我也曾去过鲁省,家家户户有自己的酱料,外面是决然吃不到的。说起这个,君山脚下有家馆子,只卖剁椒鱼头,只许美酒佐味,有机会请你去?”
“好。”秦铮连声答应。
今夜的简若宁又是一番风情,不再是常人心中那冷艳高贵的女神,不再是往日模样那骚媚入骨的妖精,而是一个通身烟火气,却又带着浓浓江湖味的奇女子。
秦铮不知道该如何判断这个女人了,或许,她无从判断。
大盘的海鲜河鲜端上来,两个人就没有了矜持的必要,一顿胡吃海塞,只吃到月上中天方才拍着肚子尽兴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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