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喀拉图、完颜浊、锡无后听得眉飞色舞,哈哈大笑,狂妄已极。
夏侯烈也喜形于色,却问:“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青烟子等人是否可以胜任?”
金太子仰天不语,久久才道:“我知道青烟子师弟武功未足,却足智多谋,一旦遇上方振眉,想来可以周旋。只要他能使方振眉来到下关,我必能将他击杀,而青烟子等也必能取虞允文之首级。”
夏侯烈道:“太子不必烦忧,明天就是淮北宋人丧胆亡命之日。”
金太子默然良久,道:“明日一战,我并不忧虑。只是我们近日来看到的大宋军民,远不像我们听说的贪生怕死,反而是为国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好男儿在所多有;我担心的是,不知大宋江山里有多少这样的豪杰。”
明月、清风、古松,那黑影滑得如风,可是始终摆脱不掉方振眉的追踪。
那黑影骤然停下,转过身来,缓缓道:“你来了。”
方振眉一怔道:“是你。”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青烟子。
方振眉说道:“你夜闯军营,所为何事?”
青烟子笑道:“要引你出来。”
方振眉道:“哦?”青烟子忽然一个箭步,低首拔刀,一刀砍出!
刀芒骤露,刀势骇人!
可惜他遇到的是方振眉。方振眉一出手就抓住了刀身。
青烟子忽然弃刀身退。
方振眉不料此着,犹拎住刀身,青烟子道:“就是这柄刀。”
方振眉一看手中金刀,道:“淮北世家丁家金刀?”
青烟子点头道:“不错,丁东庭已经死了。”
方振眉脸色一沉道:“你杀的?”
青烟子苦笑道:“要是我杀的,我还敢来吗?”
方振眉道:“请教来意?”
青烟子道:“好说。这人是死在苗疆西域一带饮誉已久的活佛喀拉图之手,命丧于芜湖。”
方振眉道:“喀拉图怎么会来到了淮北?”
青烟子道:“不单止喀拉图,连完颜浊、锡无后也来了。”
方振眉道:“这几个魔头碰在一起干什么?”
青烟子道:“还有夏侯烈也来了。”
方振眉动容道:“听说此人招法凌厉,内力深厚,出手与我是谁十分近似,而且是金营顶尖高手,他也来了,莫非与金兵入侵有关?”
青烟子愤然道:“不错,领他们四人的,为首的就是金太子沉鹰。”
方振眉一震,道:“可是西域双仙亲传弟子金沉鹰。”
青烟子道:“不错。”
方振眉道:“我有一点不明白。”
青烟子道:“请说。”
方振眉道:“阁下告诉我这些,是何用意?”
青烟子淡然道:“因为在今天,我前面所说的几个人,已杀伤了龙在田老英雄,而在明天,他们将约战淮北群豪,来个残杀殆尽。明日午时,他们将战于下关城大广场擂台上!”
方振眉动容说道:“你何以得知这件事?
青烟子道:“金太子其实便是我师父的义子,我们此来淮北,为的是力挫中原豪杰,以壮大金国之声势。”
方振眉道:“那你为何冒险犯难,相告于我?”
青烟子长叹道:“我也是宋人。”
明月清照,松风微动,岭下军营连绵数十里。好一片月照山河。松风吹来,方振眉衣袂飘飞,青烟子劲装也在袅动。
方振眉道:“谢谢。”
青烟子忽然又道:“我生平不喜欠人情帐,今日承蒙不杀之恩,现在算已报答,两不欠违了。”
方振眉叹道:“其实我根本没有与你正式交过手,又有何恩?”青烟子沉默了一阵,道:“那你想怎样?”
方振眉啸道:“明日之战,我誓死也要与之周旋到底!”
风急了,松针如雨下降。明月下,方振眉这一声清啸,令青烟子微微一震。
青烟子终于返身道:“告辞了。”转身而行,忽又加上一句:“西域双仙是家师,可是我们学得他们的武艺不足半成,金沉鹰却有五、六成以上,我希望你击败他。”
风动松针落,青烟子灵动的身躯,终于自愤郁的峭壁间消失。方振眉俯视山下连营,见营火点点,戍卒数十里,明月清风,再发出一声哀啸,飞身下山
他决定连夜策马,赶回下关,只得暂与虞允文不告而别。
“不!我愿追随龙大哥,明日与金贼决一死战!”宁知秋朗声道。
龙在田叹道:“宁四弟。我们已与虞将军相约,明日中午于五龙山山神庙相见,而今我们正与金沉鹰等力拼,无法抽身,应有人及时通知虞将军,以便让他退回大营,不致冒险犯难。”
宁知秋道:“通知虞将军自是势所必行,惟其大哥何不遣别人前去?我自愿在明日与金贼放手一干!”
龙在田道:“通知虞将军事宜,乃是机密,而今卖国奸贼遍布,金狗恨不得诛杀虞将军,这等要事,我非要找一个机智武功俱高的人来联系不可,你又叫我找谁呢?”
堂前烛光摇晃,每个人都感觉到有些恍惚起来。
宁知秋沉吟了一阵子,仍然坚持道:“大哥何不遣二哥、三哥前去?”
信无二用手轻拍宁知秋肩膀,道:“明日之战,我们也要倾尽全力呀。”
宁知秋愧然地道:“我知道武功,我比不上二哥、三哥,可是,明日一战,我”
包先定正色道:“四弟,你这就不对了。通知虞将军,也是关系国家之大事,你是最适当的人选。况且,你是有家室的人,大哥领袖群伦,不得不到场主持;而我和你三哥都是孤家寡人,比较没有牵挂系绊;你是已成家立室的,怎能不为妻儿幼子想想!你要拼命,虞将军在采石出兵,还要你带领下关军民啊!”宁知秋发怔了一会儿,终于握紧拳头,叹了一口气,道:“好。我去通知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