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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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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散步,为了更好地去想舞会。”

    舞会重新获得了一些生命,战栗着,紧抓着劳儿。她为它暖身,保护它,喂养它,它长大,脱离褶皱,伸展四肢,有一天它准备好了。

    她进去了。

    她每天都进去。

    这年夏日午后的日光劳儿没有看到。她深入到t滨城舞会那人工的、奇异的光线中,置身于向她的惟一目光大大开放的围场中,她重新开始了过去,她安排它,她的真正居所,她对它进行布置。

    坏家伙,塔佳娜说,她大概一直在想着同一件事。我的想法和塔佳娜一样。

    我认识劳儿瓦施泰因是通过我所能采取的惟一方式:爱。基于这一认识,我才得以相信这一点:在t滨城舞会的众多方面中,抓住劳儿的是它的终结。是它终结的确切时刻,当黎明以前所未闻的粗暴降临,将她与麦克理查逊和安娜-玛丽斯特雷特组成的一对永远、永远地分开的时刻。劳儿在这一时刻的重建中每天都有所进步。她甚至成功地截取了一点它闪电般的迅疾,将它展露出来,将其中的瞬间安上铁栅栏,固定在极度脆弱但对她来说是无限恩惠的静止之中。

    她还在散步。对她想看的东西她看得越来越确切、清晰。她要重建的是世界的末日。

    她看到自己,这才是她真正的思想,自己在这一末日中,总是处在同一个位置,在一个三角测量的中心,而黎明和他们两个是永恒的界标:她刚刚瞥见这一黎明而他们还没有注意到。她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她无力阻止他们知道。她重新开始想:

    在这一确切的时刻一个东西,哪一个?本该试一试却没有试。在这一确切的时刻劳儿待在那里,四分五裂,没有声音喊救助,没有论据,无法证明面对这一夜晚的白日是不重要的,在她整个生命经常且徒劳的恐慌中任黎明将她从他们那一对那里抓获,掳走。她不是上帝,她谁也不是。

    她笑了,当然,是对着她生命中这一被思考的时刻笑。源自某种可能的痛苦甚或任何一种忧伤的天真随风飘落了。这一时刻只剩下它纯粹的时间,尸骨的白色。

    又重新开始想:关闭的、封固的窗,夜色下被筑上围墙的舞会,将他们三个人,只有他们三个人存留住。劳儿对此深信不疑:在一起,他们会被另一个白日、至少另一个白日的到来所拯救。

    会发生什么呢?劳儿没有在这个时刻所敞开的未知中走得更远。对这一未知,她不拥有哪怕是想象的任何记忆,她一无所知。但是她相信,她应该深入进去,这是她应该做的,一劳永逸地做,为了她的头脑和她的身体,为了它们那混为一体的因为缺少一个词而无以言状的惟一的大悲和大喜。因为我爱着她,我愿意相信如果劳儿在生活中沉默不语,那是因为在一个闪电的瞬间她相信这个词可能存在。由于它现在不存在,她就沉默着。这会是一个缺词,一个空词,在这个词中间掘了一个窟窿,在这个窟窿中所有其他的词会被埋葬。也许不会说出它来,但却可以使它充满声响。这个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空锣也许可以留住那些要离开的词,使它们相信不可能的事情,把所有其他的不是它的词震聋,一次性地为它们、将来和此刻命名。这个词,因为缺失,把所有其他的糟蹋了、玷污了,这个肉体的窟窿,也是中午海滩上的一条死狗。其他的词是怎么被找到的?通过那些与劳儿的故事平行的、窒息在卵巢中、充溢着践踏和屠杀的随处可见的故事。而在这些尸骨堆积到天际、血腥永无止境的故事中,这个词,这个并不存在而又确实在那儿的词,在语言的转弯处等着你,向你挑战,它从来没有被用来从它那千疮百孔的王国中提起、显露出来,在这一王国中消逝着劳儿瓦施泰因电影里的大海、沙子、永恒的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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