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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淮北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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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引起建康蚤动的火灾,在历史上被称为“神虎门之变”

    负责防卫皇宫的,是卫尉张弘策,字真简。他虽住在皇宫,但因为还没有就寝,立刻就穿上了宫服,带了剑,命卫士们开始灭火。

    卫士三百人推动着消火用的虎车。这些虎形的四轮车,以人力推动,在内部的空洞装满水之后,只要回转青铜制的虎尾,就会从张开的口中喷出水来。而当二十台虎车在努力地灭火之时,随着夜风奇怪的鸣动,三、四名卫土就带着悲呜倒下了。张弘策注意到他们的身体插着箭矢,而随着叫唤之声,人影群集而来包围住了卫士们。

    “可恶,什么人?”

    张弘策拔出了剑,幽灵般的火焰映红了他的脸。周围的白刃则随着悲鸣沾上了血的气味。张弘策的周围响起了贼人的叫声:

    “这家伙是篡夺者的与党!”

    “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叛逆者广

    “和萧衍一伙的都该杀!”从这一段对话中,张弘策就知道了赋人的真实身份。

    “原来你们是东昏侯的残党!”

    在这样叫的时候,好几支枪也向他投了过来,其中的三支都为张弘策用剑斩了下来,然而第四支却挟着钝音刺进了他的背。接下来的~瞬间,从前而来的刀刃就斩裂了他的咽喉。

    赋人们将卫士斩散,此时神虎门已为火焰包围,火的粉末像黄金色的雨降到地上。

    曹景宗和陈庆之就在此时赶到了。

    “等等,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曹景宗抓住了正准备冲上前的陈庆之。

    “像你的勇气和见识一般的人可不常见,如果你因卷入了这样的蚤动而死的话,那可是国家的损失!”

    “是吗,可是已经被卷入了!”

    正如陈庆之所言,在火烟之下跃动的黑影已将陈庆之和曹景宗包围,这些人都以黑布遮住脸孔、穿着甲胄、挥舞着刀剑,而且所有的刀剑上都染满了卫士们的血。

    曹景宗身为梁军的勇将是万人所认定的,可是,现在的他既没有穿甲胄,脚步也因喝醉酒而瞒珊,甚至还要守护在武斗之中几乎没有用武之地的陈庆之。

    然而,他还是拔出了剑。在皇帝的御前当然是不能带剑的,因此在进华林园时便将剑交给了宦官,而在喝醉了之后还能记得将之取回,真可说是万幸了!

    “把枪射出去,把两人串成一串好了!”

    似乎为乱贼首领的男子叫道,后日查明此人名叫孙文明。而就在十数支枪将要投出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贼人们的围圈突然打开,数名贼人的身体在飞到空中之后再度落地。悲鸣声此起彼落。在火烟之中,陈庆之见到了曹景宗的部下,就是那名巨汉——赵草——正挥舞着铁棒攻敌。

    赵草的动作看似笨重,然而舞动着的铁棒却切裂了夜风,击中了孙文明的右肩。

    孙文明惨叫倒地之后,赵革将铁棒往地上一立,对着恐怖不已的贼人们重重地告知:

    “我不想滥杀无辜,不想死的话就快逃吧!”

    “喂喂!那怎么可以呢!这些家伙可是逆贼耶,一个也别让他们进了广

    曹景宗的声音为另一股新的唤声所掩盖,原来是重臣张惠绍领了千名兵士赶到。经过半刻的乱斗之后,贼兵二百余人死亡,五十余人被捕。而火灾则在神虎门完全被烧之后停止。

    “真简被杀害了!真的吗?”

    在接到悲报之后,萧衍一阵愕然。卫尉张弘策是梁的建国功臣,在萧衍起兵一开始就为其同志,一同定下了不少战略,以谋将而言功绩甚大,而更重要的,是他为皇帝从幼时开始四十年的朋友。

    “真简死了!在北贼的大军准备侵略之际,以后朕要向谁询问战略呢?”

    萧衍怜惜着友人之死,追赠张弘策为车骑将军、溢闽侯。张弘策不仅是开国功臣,由于为人温和,即使对身份低的人亦相当有礼,是很受好评的人,他的死让许多人替他哀悼不已。

    张弘策之子张缅,字元长,时年十六岁。受封为挑阳县侯。而后,当他十八岁时成为淮南的太守,因果断公正的行政而受人爱戴。

    只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在这个时刻,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赋人的真实身份,在经过对生残的贼人不容情的拷问之后,终于知道了首谋者的名字,而这又再度让萧衍愕然。

    “首谋者居然是萧宝寅那家伙!’”

    曾是齐之须阳王的宝寅,目前已亡命成为魏的开国公。然而,就梁的观点看来,他只不过是个前王朝的残党和逃亡者而已。他对梁王朝和萧衍有很强的复仇心,除了准备参加魏的南征之外,还派出旧部下来到建康进行破坏工作。

    “萧宝寅,不可原谅!一定要将之讨伐以报真简之仇!”

    瞪着烧毁的神虎门,萧衍发着誓。接着就将贼人-一处刑了。ii

    这一年,为梁天监五年,他就是妇正站三年。从五月到七月之间,两国互相调动了三十万左右的兵力,在淮河的北岸展开冲突。这个地方至海为止,尽是些说山不是山的平原和丘陵、河川和湖沼交错的地方,地形意外地复杂。

    急进的骑兵可能因为突然来到水路的前方而难以前进,同一条河川曲曲折折,就如向着不同方向流去的多条河川一样,而在低丘之上又难以一窥前方风景之全貌,算是能够见识战术家技俩的好地方。

    一连的战斗都是由梁军积极的攻势而开始的,就像是对陈庆之的明言一般,萧衍确实是要趁着在魏军的大攻势之前直击洛阳。而这并不是临时起意的,萧行自即位以来,一直以“平定北方以再度统一天下”为最大的心厄。而他认为很快地就可以占领并维持淮河以北和黄河以南的地域。这时的梁,不论经济力和军事力均十分地充实,而萧行也充满了自信。

    “梁的韦睿再度渡过淮河了!”

    接到此报的中山王——元英思考着。他并不想仓促南下。而想先观察一下敌人的样子,而这也是在洛阳的宰相任城王的指示。

    其实,最近中山王对任城王有着相当的不满。年轻的新帝无论对政治和军事都不关心,任由饥鹰侍中啦、饿虎将军啦什么的小人予取予求,而这些不都是身为宰相的任城工的责任吗?

    “任城王和我都是曾经说要辅佐先帝统一天下的人”

    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2那个时候,孝文帝与任城工和中山王交好,他们深信只要三个人合力,根本是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的!只是当年轻的孝文帝驾崩之后,剩下的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了无言的生活,至少中山王是这么感觉的。

    南朝和北朝,也就是梁和魏的国境线其实相当地长,东自淮河的河口开始,西到秦岭山脉为止,长达四千里。

    而在西边的山岳地带,梁军和魏军也有相当激烈的攻防。魏的中山王和邢峦,也在这个地域获得了相当的武勋,虽然仍准备要侵攻梁之领上的蜀地,但却遭到顽强的抵抗。邢峦在征服了“东西千里、南北七百星”的土地之后,本欲一举冲向蜀的成都的,但年轻的新帝却未许可。当是朝廷对邢峦的功劳过于巨大而有所避忌吧!

    这一点对中山王是否也一样呢?

    中山王虽然对韦睿的动向想要有所对应;而淮河下游梁军的攻势续出的战报不断,这些则是发生于漫长国境线的东部。中山王指示了邢峦和杨大眼,两将互相协调将敌人赶回淮河南岸。

    邢峦和杨大眼两人可能会互相协调吗?可能的!两人在私下并没有交往,而就算没有想要交往,在公务之上也是不能够做出愚昧的决定的!

    梁的将军蓝怀恭也算是不幸,他所布阵的土地名为雅口,是眼水这条河j!i有一个大弯,后世成了冲积平野。在这儿布阵,当然是不管往哪个方向行动都非常地快速,但也相当地容易为敌人所攻击。而相对于这儿的一万梁军,魏军合计七万。

    一击之下梁军便已溃散。

    蓝怀恭的马匹进入了眼水之上,意图渡川之后重新整备部队,然而杨大眼却踏着水花一路追上来,在河流的中间以战斧一击将之斩首了。

    失去指挥官的梁军,打算边战边退往西边与韦睿的军队合流,邢峦虽一度将之包围,但却故意留了一角让梁军退却,再从后方加以执拗地攻击。就这样,且战且走的梁军不断地减少,最后在淮北的野外几乎全灭,能够成功地脱逃而与韦睿的军队会合的,根本不满五十人。

    即使胜利了,杨大眼也没有单纯地喜悦。邢峦也不喜欢用兵,之所以未让梁军投降而予之全灭,主要是为了提高士气用的。

    眼水一带的防守在交给了邢峦之后,杨大眼率领了铁骑往东急行,驱散了梁之徐州刺史王伯敖的军队取得五千首级,王伯敖本人也只能乘上小舟勉强逃出。

    接着又溃灭了振威将军宋黑的军队。在淮河的北岸,水洗马蹄的河原之上,杨大眼与宋黑的兵刃相交。

    已不知是第几回的光景,又是在一个回合之中,宋黑的首级就离开了身体而去,在淮河的水面上随着血雨一同降落。至于其身体,则在回转了半圈之后从马上落下,倒在夏草之中。

    “杨大眼来了!”

    悲呜成为暴风长驱人梁军阵营,既然指挥官已经不在了,梁军的将兵当然也开始四处奔逃,快速而且四面八方,魏军则有组织地加以追击。杨大眼并不喜欢将兵力无秩序地分散,在命宇文福重整军队之后,再度展开了进击。从淮河的北岸往东前进,有座宿预城,前几天才由梁军的张惠绍所占据,捕虏了守将马成龙。

    当杨大眼来到宿预城时,梁军已经弃城,分乘军船逃到淮河之上。在不战夺回宿预城之后,杨大眼继续东进,一直到达海边。三日间连着陷落了五座城,真是无敌的进击。

    另一方面,韦睿避开了与杨大眼的遭遇,顺着泪水前进直指合肥。

    “淝水呀!真是值得庆幸啊!”韦睿发出了会心的微笑。淝水就是在距当时一百二十年前,谢玄指挥的东晋军八万大破行里所享的前来军百万的古战场。当中华帝国南北分裂的时候,此地就常是一决雌雄的战场。

    “东边就让杨大眼去乱问吧!只要合肥到手,就算失去了十个城池,那也不过只是像找回的零钱一样的!”

    合肥是自古以来易守难攻的名城,从地图上看来,只是个在平野之上的平凡城市,但它依着周围四百里的广大巢湖,在水田和湿地之间有无数的河川和水路,根本就是一个天然的水上要塞。这个淮河中流地区的水陆要冲,目前是由魏的杜元轮将军守城,如果梁军能够夺得此处的话,就等于是开了一条通往洛阳的道路

    当来到了可见合肥城影的所在之后,韦睿终于能够实行他暗藏了十年之久的大计划,就是以土木工程来控制水路,以进行对合肥水攻的计划。然而,没过多久

    “目前有魏军三方面向我军集中,带队者是杨灵民,为数五万,是否要暂时先撤退回淮河南岸呢?”

    侦察回来的军监——裴灵粘连呼吸都来不及整理就报告了自己的意见,而韦放和王超亦表赞同。

    “不可以!”老将回答道。

    “一旦我方撤退的话,会立刻遭到魏军的追击,一直追到河岸的话,我方连选的地方都没有。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堤防上防守,以取得有利的位置!”

    说完之后,韦睿就拄着竹杖缓缓地登上了堤防,在微风拂动的柳树下坐了下来。

    “老生就坐在这儿不动了!反正如预定的,援军很快就会来了。”

    韦睿的态势带给了梁军无比的勇气。而杀到的五万魏军,为了夺取堤防而展开了全面的攻击。在诉矢飞射、刀枪激突。人马叫嚣、鲜血与尘埃共舞之中,两军的战斗持续了半日。韦睿所领的梁军虽只有两万不到,却与敌人成了互角之态势,一点也不见后退。

    “少数的梁军竟然如此执拗地抗战,必定是援军就在附近!若真是如此的话,正面之敌不足惧,怕的是后背道遮断”

    在攻势持续之下,本来具兵力差优势的魏军本应胜利的,可是杨灵激因不安而一度命全军后退。利用这个空档,梁军立刻重筑了阵地,休息了一下之后重新展开迎击的态势。

    杨灵仍在左右和后背三方均放出了斥候,探寻梁之援军是否接近的情报。然而回报的斥候报告都一致,说地上根本不见梁军的踪影。

    “那么是我多虑了!就一击使梁军溃减,取得韦睿的首级吧!”

    在杨灵肥的号令之下,魏军挺着刀枪突进,正当来到梁军阵前之际,突然见到了堤防上林立的数千支军旗。数万的梁兵随即涌出,将魏军从堤防上驱赶了下去。

    魏之斥候的报告并没有错,张惠绍所率的梁之大军,并不是在地上,而是从水上到达战场的。iv

    张惠绍,字自组,时年五十岁,和西景宗同年。

    他的官位虽是太子右卫率,但事实上却是梁的水军总指挥官。他从长江转大运河,再横越淮河由巢湖北上,领了三百艘的军船来到了韦睿的所在。其间虽攻陷了宿预城,但随即又为杨大眼所夺回。

    “嚏,张国奥!来得正好,拯救了我们的危机!”

    张惠绍之所以被称为国舅.是因为他女儿的美貌为萧衍所知被招人其后宫之中。不过,与此无关,张惠绍的军队指挥以严正而闻名,确实是有率领大军的资格。就在上个月“神虎门之变”发生时,他也曾率兵阻止了贼人的逃走。

    从史料看来,在这当时,梁之有力的将军相继,军律严正,在兵士之间也相当具有信望。建国至今不过五年的时间,国家清新的气象十分清楚。

    当然,无论在何时还是有所例外的。

    在这时候,从建康到合肥都是水路.梁的军船团在此得以自在地。行动,这一点杨灵夙也应该清楚才是。

    韦睿命部将王怀静继续进行着这断河川的工程,三日后完成,大量的水满溢流向合肥城,将其周围的土地完全淹没。本来巢湖就是一个广阔的大湖,如今更是如同化为了大海的一部分一样,将合肥城完全地从陆地切离,像是个人工岛一样孤立在水面之上。

    对魏军来说真是一种悲痛,合肥城与陆上部队的距离,是那种大声喊话都可以听见地近,然而在没有水军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与合肥城中的己方会合的。杨灵民即使依然领着四万以上的兵力,却也只有望着水上之城兴叹的份。

    一可以用游的过去吗?”

    有人提出了这样的方案,但是毫无用处。如果游泳的话,只会遭到对方船上的话矢攻击而已。

    合肥的城壁高度为地上四丈(约十二公尺),如今却成了水面一丈,也就是说,目前水深三丈,足供乘三百人的军船悠悠航行了!而这种情状也是魏军的将兵前所未见的。

    “那船是怎么回事呀?居然没有帆柱!”

    “船体的左右还有大大的车轮!”

    “看哪!那车轮还会在水上旋转前进呢!”

    “哇!好快呀!比步兵全力疾走还快呢!”

    魏兵感叹着、兴奋着。连杨灵民都忘了要叱责部下,自己都看得人神了。

    梁军全员乘上了军船,在绿色到褐色的水面之上画下了白色的航迹,包围着合肥城。韦睿登上了称为斗舰的大型船,拄着竹杖立于望楼之中。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和在灯下看书的时候一样不变。

    对韦睿来说,他的计划均已实行,自然没有必要再感到兴奋。“以水攻合肥队是十年前就已决定的事了。

    “没办法了,既然我方没有水军的话”

    当守将杜元轮在合肥的城壁之上叹息的时候,异样的响音却盖过了他的声音,那就像是一亿只以上的大群蝗虫一齐从野地上飞起的声响一样。

    天空暗了下来,原来军船中开始放出了话矢。这并不是由人力所射,而是以具强力的发条,由数百支管所齐射下的箭幕。

    在弓矢达不到的距离,就只有以管箭征服了!面对水路的合肥城壁内下起了俞丽,而下面的魏兵在一阵乱舞之后,就-一地倒了下去。

    军船楼上的韦睿水平地挥舞了他的竹杖。

    军船的行列踏着波浪接近了合肥的城壁,从船上伸出梯子、投出了带钧的皮绳。

    梁军的兵士们就这样从船上渡到了城壁之上,最前头站立着的,就是直到上个月为止还是盐碱的胡龙牙。而从沈兵的尸体之中,跳出了一名男子,这是身上还插着二支箭矢的杜元轮,他咆哮着跃向胡龙牙,却被一闪的大刀刎首。杜元轮虽也是位知名的勇将,但却在实力不得发挥的情况下败军身亡了。

    合肥城也跟着陷落了。

    在至今一百二十年的长久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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