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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确。”
“咱们废话少说,本人一向不耐口头蘑菇,两位是一齐上,还是一个一个来?”金剑杀手对三个年轻的连扫也不扫-眼,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
刚才开口的年轻人扬剑上步,沉稳的步伐,姿态显示出这年轻人的武功的根底相当扎稳的。
地方小,只三步便到了出手的位置。
冷一凡心念疾转:“枫林双侠在江湖上颇负盛名,自己也曾听说过,但使自己上一资助与金剑杀手对剑的经验。可能不是金剑杀手的对手,说不定五个人都得摆在当场,自己可不能任金剑杀手畅所欲为”
年轻人的剑扬起。
金剑杀手纹风不动,象是不知道有人要向他出后,也就等于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轻视是极大的侮辱。
年轻人的眼皮连连弹动,显示他已怒极。
金剑虚虚垂着,但剑身所藏的杀气明眼人一望而知,它以可使人感觉到只要一动,便是至命的结局。
冷一凡已经感觉到这年轻人注定在一动之间,就会作剑下冤魂,但他也无法已来不及阻止。
“风林双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前辈,冷-凡要是搅下来难免受目无尊长之讥,他必须等适当的机会,不让双侠难堪。
“看剑!”年轻人暴喝一声,长剑划出。
所有的眼睛同时瞪大。
金芒一闪而隐,只一闪,金剑杀手身形分毫未动。
年轻人的剑势根本没展开,中途停滞。
“叭!”地一声,年轻人栽倒。
“呀!”接着是惊叫。
年轻人的眉心间开了一个洞,血浆涌冒。
双侠的老脸剧变,象喷上了-层血,四眸杀芒异射,两个年轻人的脸孔起了扭曲,双双仗剑扑下。
“退下,”胖老者暴喝如雷。
两个年轻人刹住扑势。
“你们两个退下去!”瘦老者补充了一句。
两个年轻人咬牙切齿地退到原位置。
双侠止步
冷一凡极快地作了决定,虽然他不知道枫林双侠的功力到了什么境界,但可以确定二老联手也敌不过金剑杀手。
他不能坐视血剧继续演下去,他必须技巧地揣过来。
“且慢!”他弹身站到双方的顶角位置。
“浪子,站开!”胖老者声色俱厉。
“前辈!”冷一凡沉着脸:“两位望重武林,自然知道事有先后,晚辈是先到,而且是这位阁下主动找在下的,双方已订了生死之约,所以请两位暂时忍耐。
冷一凡这话说得十分得体,够保住双侠的自尊而不着痕。
“浪子,本人已请你稍侯!”金剑杀手接了口。
“在下不想等,主要是不想彼此失望。”
“彼此失望这话怎么说?”
“阁下的目的是要取在下的性命,而在下也是同一目的如果阁下把命交给了二老,在下将非常失望。”
“如果阁下能在二老剑下保住性命,却已是疲兵,目的将无法达成,岂非也是失望?”他对双方一激一捧。
“嘿嘿,浪子,你高估了自己,小看了金剑。”
“这是最真实的评估!”冷一凡前迫一步,随即亮出了架式,他有心不给二老机会,尽力争取主动。
“浪子!”瘦老者目芒灿灿:“不许你横岔一枝。”
“前辈,在下要是栽在金剑之下一定死心瞑目,两位仍然会有机会,何心急在一时,与后辈争先后。”说完,直视着金剑杀手道:“阁下务必要尽全力,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自视太高,势必遗憾终生,准备好了没有?”
“浪子,你迫不及待要上路?”
“反过来说,是等有及要杀人。”
“跟阁下-样!”
双侠互望一眼,双双后退两步。
冷一凡表面似乎有些张狂,但内心是慎重的,生死之决已成定局,不能稍有疏忽大意了。
他准备施展山中黑牢囚徒所赠的布片剑法,不杀人便被人杀这道理正适合眼前的情况,他必须杀人,不计任何后果的。
金剑杀手重新亮出了架子,他当然地志在必得,想法跟冷一凡一样,双方只有一方能活,要活,只有竭尽全力杀人-途。
空气顿时冻结。
圈子边的眼先地已冻结,似乎地随之停窒。
杀机随之弥漫。
从两人的气势,双侠心里有数,偷偷地冒汗,以他们的力量要替汉中三剑报仇,是差了一点。
场面完全冷僵,冷僵之中杀机已充盈了极限。
“呀!”
两声栗叫同时传出,一黄一白两道闪光先划碎了凝冻的空气,但只是-瞬间的现象,两老二少的心随之起了悸动。
以枫林双侠的修为,竟然会看不清双方的招式。
场面又静止。
“我我错了!”金剑杀手嘶哑地叫了一声,蒙面巾突然被殷红濡湿,人歪了下去,胸衣也随即被刺目的猩红浸透。
冷一凡的剑徐徐放落。
在场的深深吐了口气。
冷一凡悠悠地道:“各位可以走了!”
胖老者以-种激赏的目光望着冷一凡,沉声道:“浪子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二人可以休矣!”言下有无限感慨。
瘦老者接着以激动的声音道:“浪子,金剑杀手什么来路?”
他目光所显示:的情绪与胖老者完全-样。
“不知道!”冷-凡摇头。“令是百年前‘神剑高登’一派么?”“不知道!”
“看看他的真面目!”
冷-凡用剑挑开了金剑杀手的蒙面巾,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面目显露了出来,他就是不可一世的金剑杀手。
如果金剑杀手是走正途,应该是年轻一代剑手榜上的前几名之。
“前辈,各位可以请了!”冷一凡再说了一遍,他的心思非常乱,他现在及需要-个人静下来好好的想上一想。
胖老者摆摆手。
两名年轻人之一上前抱起同伴的尸体,一行四人黯然离去,双侠什么活也不再说,事实摆在眼前。
如果不是浪子硬接过这一手,今天的结局简直不敢想象,以双侠的名头而言。除了退出江湖。没有更好的第二条路。
冷-凡望着金剑杀手的尸体陷入沉思——音音下落不明,而金剑杀手对她负心,现在人一死,这误会根本就无法澄清,会导致什么后果?
金剑杀手派人杀音音的消息是江湖秘客提供的,照理这消息应当非常可靠。
而金剑杀手找上自己作生死对决,他的说词是指自己横刀夺爱,是故意骗造的藉口,还是真有那样的想法?如果真是如此,问题便严重了。
金剑杀手临死说“我错了”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错了,发现彼此是误会了?
相对到这里,冷一凡打了个冷噤。
他弯下腰,捡起掉落在草里的金剑,心想:“死老会是百年前金剑之主‘剑神’高登的一门嫡传么?”这剑是剑神使用过的兵器么?如果是的话,它不但是百年的古物了,也是稀世的无价之宝。
审视着,他发了呆。
“浪子,你在这里杀人?”一个苍劲的声音转来。
冷一凡一惊抬头。
不速而至的,赫然是马店中的自称老浪子的白发老头,他怎么会来这荒庙?他的真正来路是什么?
“老丈怎么会到此地来?”
“没事随再出来走走!”老浪子迫近尸身,仔细看了看。
“咕!”地笑出声来,这-笑十分古怪,死人有什么可笑的?
“老丈为何发笑?”
“这死的是谁?”老浪子刁;答反问。
“金剑杀手?”
“金剑杀手又是谁?”
“这不知道,仅仅知道他是个冷酷的杀手。”
“嗯!”老浪子翻了翻白眼道:“武林中使金剑的不多据我老浪子所知可以绝无仅有了。
百年之前出了个剑神高登,使的是金剑,此后,百年来没再听说过,把剑拿来我老人家看。“
冷一凡拿过金剑。
老浪子接在的中,仔细地反复审视。
突然曲指朝剑身一弹“当”地一声,金剑折为二,剑尖部分掉在地下,剑把-段仍在老浪子手中。
冷一凡瞪大了眼,惊愕莫名。
老浪子为何要将金剑弹断?
金剑的出处虽然不明,但名手名剑是自然之理。怎么可能
一弹即断?
老浪子的功力通玄了么?
“浪子!”老浪子捡起弹断的剑尖:“带人,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不妥当!”说完,不待冷-凡反应,举步便走。
冷-凡无法追问因由,抱起金剑杀手的尸体跟着走。
转到侧面,只见一个村俗打扮的汉子卷在墙脚边,心里又是一惊,脚步不期然地停了下来。
老浪子已在五步之外,冷-凡忍不住问道:“老丈这是怎么回事?”
老浪子头也不回道:“快走,没什么,老人家做事最讨厌别人偷看,所以要他睡上一觉如此而已!”
冷一凡立即明白过来,金剑杀手找上自己,必然派有手下暗中窥探结果,老浪子把他点倒,目的在防止偷看。
他举步跟上。
不久,他们又来到溪边。
这一段很荒凉杂树丛生,平时很少人迹,老浪子停下来用手一比,示意冷一凡把人放下。
冷一凡把金剑杀手的尸体放落地面。
“浪子,你看这金剑!”老浪子递过剑尖。
冷一凡接过手,只见断裂处黄白分明。
“不错,假金剑。”
“老丈怎么知道的?”冷一凡大感意外。
“因为我老人家先发现人是镀金的。”
“这”“刚才我老人家发笑,笑的就是这个,人是假的,剑当然不会是真的,这种事决瞒不了我老人家的眼睛。
冷一凡深深望了尸体一眼,看不出什么异样。
“老丈,人怎么会是假的?”
“很拙劣的易容术,骗不了内行人。”
“易容,他”
老浪子上前蹲身,用小手指的指甲在死者脸上轻轻一勾,一层极薄的膜应指而起,慢慢撕落。
死者的面目突然变了。
“啊!”冷一凡惊叫出声,面具下的脸孔,赫然是田四郎。
金剑杀手就是田四郎,还是田四郎冒充金剑杀手?这怎么可能,他们同是秘密户中人“你认识他?”
“认识,他叫田四郎。”
田四郎是十里香的情人,他还因为嫉妒十里香与启己交往而起意杀人,这点冷一凡十分清楚。
现在的问题是田四郎为什么要易容再加蒙面变成金剑杀手?他在本来面目时使用的不是金剑,而现有用的是镀金的钢剑,他到底是一人,还是冒充别人?
“田四郎何许人?”
“大洪山中一个秘密门户的属下。”
“噢!”老流子点点头。
“老丈刚才说人是假的,这话怎么解释”
“很简单,想想就知道,照常理,蒙面的目的是掩饰本来面目,既然蒙面就不必再易容反过来说易了容就用不着再蒙面。
这说明了他之蒙面是模仿别人的外形,而易容是混充别人的面目,所以可以断定他是假的。“
“混充的目的何在?”
“可惜死人已不能再开口回答。”
“那真的”冷一凡只说半句,真的金剑杀手是什么形貌,除了音音谁也不知道,要是音音在场,便可立刻得到答案。
田四郎在临断气时说“我错了”显然内中大有文章他为什么会错了呢?到底错在那里?
老浪子把面具重新戴回死者脸上,小心地加以整平,回复
原来的样子。
然后他从冷一凡手里接过剑尖,连同师柄部分,抛人溪流中央,这动作有些古怪,使冷-凡大感困惑。
“老丈,这是为什么?”
“我承认死者是真的金剑杀手。”
“承认?”冷一凡一下子会不过意来。
“对,否则的话这场戏就不会继续演下去,我们就无法知道这场戏上演的目的和用心。
而对方-但知道把戏已被折穿,势必改弦易辙,岂不又添麻烦?“
老浪子分析的极是有道理,你无法不佩服他设想周到,冷一凡点点头,老姜自有其不同凡响之处。
“我们可以走了!”老浪子又开口。
“这尸体怎么处置?”
“自然会有人料理,土谷祠睡大觉的醒过来就会找人,这地方很容易找到,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对方的目的和下-步棋。”
伸臂打了个懒腰,嘟哝着道:“酒瘾又犯了,得回马店去。”
说着,自顾自的走了,连招呼都不打。
冷一凡望着浪子的背影,心想:“又是个怪物,他为什么主动插进一脚?”心念之中,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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