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还要说什么?”另一只手飞快地点落,十拿九稳的-点,即使是个仅仅有具备普通身手的人,也不至于失误。
然而他失误了,不是本身的失误,而是情况出乎意料之外。
冷-凡点下去的手指竟然滑离部位。
十里香的穴道有一股弹力。能把点上去的指头弹开,想不到十里香居然练成了罕见的护穴奇功。
“浪子,你这是做什么,弄得人家好痒!”她的娇躯扭动了一下,手指已按上了冷-凡的命门大穴。
栽了,栽得奇惨。
冷-凡哭笑不得,心里那份感受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
他完全木住了,他太低估对方,才会制人反而被制。
十里香按在他命门穴上的指头只消一吐劲,他非倒下不可。
“浪子,你全然不懂得怜香惜玉!”十里香叹了口气,又道:“你不会是真想要我的命,对不对?”
冷-凡无言,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辨护。
“浪子!”十里香再开口道:“我一点不怪你对我出手是我刚才的话说得太过份了!”
“才会引你发火的,其实,我也只是逗着你说笑而已,你是个真武士,女人喜欢的,就是这种男人!”
她说这些有几分真实无由判断,冷一凡除了感到窝囊之外,什么也不想,栽在这样-个女人手下,实在窝囊。
十里香收回了手。
冷一凡觉得意外。
“香姑娘,你为什么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那样我能得到什么?”她反问。
“以后你可能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浪子我从没把你当敌人!”这是句真心话。
“你会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冷一凡说的也是真心话,他为人行事都能守住原则,他也可以骗她,就可以借机会打人圣剑门。
然而他不屑为,他并不是个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否则即使事成了,还是落个卑鄙之名。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
“那你为什么放弃了这个不再有的机会?”
“十里香也有自己的原则。”
这句话倒是使冷-凡心中-动,这女人除了行为放荡,也有其值得令人欣赏的另外一面呢?
此次她们大举出山,目的是对付自己和音音,她如此做会被允许么?
现在,横梗在冷-凡的心头有两个大问题,一个是自己的问题,圣剑门到底是不是“剑中剑”欧阳轩?
这问题并不怎么严重,江湖秘客和武林判官是两条有力的内线,加上自己的机会,迟早会有答案。
最大的问题是音音,她死恋着金剑杀手,而金剑杀手却派人要她的命,这当中的文章,连想都无从想起,依情依理全说不通。
现在已知道金剑杀手是圣剑门少门主,也就是十里香的兄长,何不趁此机会把音音的问题理出个头绪“
“香姑娘,你说你从没把我当敌人?”冷一凡试探着开了口,采用的是迂回路线,如果直接了当将得不到答案。
“对,事实是如此!”
“可是有个事实你不能否认”
“什么?”
“贵门把我当敌人,而且是死敌。”
“这”十里香沉吟了-下:“我是不否认,不过,当敌人则有之,因为你前些时候入山的目的不明。”
“而许多意外事件是发生在你人山之后,这当然应该追究,至于说当成死敌,则未免严重了些。”
“在下入山只是为了采药”
“我希望这是句真话。”挪动了娇躯。又道:“那叫音音的姑娘是你的老搭挡,你们之间的关系是”
“朋友,很普通的朋友,如果要说彼此之间的关系。只是道义两个字。”冷-凡暗自振奋。对方主动提到音音,正好打蛇随棍上,免费许多口舌。
“这点我相信。”
“既然你相信,我就要提出问题请教了”
“什么问题?”
“她深深爱上了金剑杀手,双方之间曾有盟约,而金剑杀手
却下令派人追杀她,这是为什么?“冷一凡扭头望着身畔的十里香。
十里香原本闭着眸子突然张开,-对眼睛在暗淡的微光下象两颗午夜开边的寒星,眨动了几下。
“金剑杀手已死在你的剑下。”
冷-凡心中窥笑,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死的是经过易容的田四郎,并非真正的金剑杀手。
但这牌底能揭开么?揭开了会产生什么后果?同时自己也是被迫杀的对象,十里香是装不知道,还是受了隐瞒?
“我怀疑!”冷-凡试探着在进迫。
“我不知道金剑杀手的真正形貌,但在山里曾经跟他动过剑,照理,我想杀他没那么简单。
然而在山外遭遇的,功力显然差了一筹,这是头一点令人不解。
第二点,金剑杀手在贵门中身份地位定然不假,记得你对他还不敢公然反抗,我现在杀了他,你不会对我仇视,贵门意然还会接纳我成为自己人,这合情理么?“
“功力差异,也许是你自己的感觉,别忘了,你已经练成了奇功,至于敌视问题,本门原则上是要网罗强中手,因为你并非真正的敌人。”十里香象是胸有成竹,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同时也不无道理。
冷一凡无法不接受她对这方面的解释。
“音音姑娘的事怎么说?”
“关于这”十里香想了想才道:“男女之间的事,除了当事者,第三者是无法加以评断的,对不对?”
“也许对,也许不对!”
“现在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得看将来事实证明。”
“随便你,我不能强迫你相信,也无法阻止你不相信,天都快亮了,你到底想不想睡觉?”她的手搅向冷一凡的腰。
经过这番折腾,冷一凡已经完全冷静,灵明澄澈,再大的诱惑也难勾起绮念,真可以说是心如止水。
“就这样谈谈不好么?”
“还有什么好谈的?”
的确,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好谈的,十里香粘上冷-凡是因为冷一凡是第一流的男人。
而冷一凡将就十里香,是为想从她身上发掘这秘密,双方各怀有目的,所以是一种不正常的关系,该问的问题都问了,不愿意回答再问也是多余。
冷一凡当然明白,他之所以说“就这样谈谈不好么”这句话,目的是想避免他不愿意发生的事发生。
不过,十里香仍然不失为-条极有利用价值的线索,所以冷-凡目前还不想把这一点不正常的关系弄决裂。
十里香口里突然发出一声呻吟。
她没有生病,也不可能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而竟然发出了呻吟之声,这声音代表什么?
冷一凡心里十分明白。
他的心随着这呻吟起了震颤。
嘤咛一声,一条长腿架上了冷一凡的大腿。
修长、细嫩、柔软,在暗淡的光影中同样泛着莹白的美腿,最不解风情的男人也无法抗拒的美腿。
冷一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收紧了。
这是一项大胆而露骨的挑战,这是使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冷一凡是铁汉,是真正的男人,但不是柳下惠,这已经不仅是投怀,而是一种近乎直接的行为。
又是一声呻吟,犹如一记电击。
柔若无骨的手,抚上冷一凡的胸膛。
“浪子,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男人”软软的音调。却有如狂涛巨浪,可使任何男人灭项。
冷一凡感到一阵晕弦,一股火开始燃烧,对这种女人即使你做了什么也不会伤德,然而冷一凡持守的是他自己的规范,他不能逾越。
从她的呼吸,以可想象得到她此刻的情态。
冷一凡心乱如麻,再一次展开了人格斗,他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如果冷一凡守不住最后的防线,一切情况将随之改观了。
“浪子,难道要我替你脱”
“你不能害我!”
“害你,什么意思?”
“你不能,破坏我苦练的最后一关。”冷一凡在无可奈何之下,又拿出练功不能近女色来作挡箭牌。
“格格,我不信,你这套对我已经不灵了。”
“信不信由你。”
“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法?”
“你一用手段?”冷一凡心头-颤。
“我本来希望我们能很自然,很和悦的结合,但你逼我不得不如此”话说了一半,不看行动,姿势也没变,左手环着冷一凡的腰,右手附在他的胸前来回抚摸,一条粉腿架在他的双腿上。
冷一凡抬手准备推开,他必须争取主动,不能等着她施展出什么意思想不到的手段来。
然而他抬起的手一下子放不下去,披着的薄纱已经散升。人等于赤裸,只要伸手,就非接触他不愿碰的部位不可。
也就在同一时间,心头突然起得迷糊,-股热流迅速地传遍了全身,他忘了要做什么。心火已燃了起来。
水蛇般的娇躯开始蠕动,缠上
冷一凡完全失去了自主,两眼睁大,手朝他原来连看都不愿看的地方抓去,原始的火在身中熊熊燃烧。
“格格”十里香浪笑起来。
一声冷哼传自门外。
“什么人!”十里香惊觉,出声喝问。
“咯吱!”声中,房门被撬开,院角的灯光直透进来,十里香想扭身坐起来,但被冷一凡抱住不能脱身。
一条人影进入房中,房门又掩上。
“什么人?”十里香再次急声喝问。
“用这手段玩男人多没意思!”仿佛是一个男人发出的声音,很冷,但不失柔和。
十里香朝冷一凡身上疾点一指。冷一凡的手无力地松开然后他被推在一边,呼吸仍然粗重,只是已不能动弹。神志还是在糊模之中。
同一时间,来人到了床侧,一样尖锐的东西抵上了十里香的后腰,触肤生疼,似是剑改一类的利器。
十里香半坐床上。
“你想做什么?”
“问你一句话!”
“为什么?”
“金剑杀手现在何处?”
“金剑杀手?”十里香的惊声反问了一句,又道:“金剑杀手已毁在浪子的剑下,他除了在阴司地府,还能在何处这一问不是太多余么?”
“十里香,你回答的才是多余的,死的不是金剑杀手。”
“现场有人目堵。而且已传遍襄阳。”
“死的是准你心里明白,本人问真的金剑杀手何在?”
“我听不懂你再胡扯些什么?”
“要本人说出来?那本人告诉你,死的是田四郎。他曾是你的情人,冒充金剑杀手替死,这没错吧?”
十里香显然地一震。
“你到底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本人叫贾依人。”
“贾依人?好象没听说过你阁下,一号人物。”
“废话少说,回答问题。”
“我不喜欢被人逼着说话。”
“本人也不太喜欢把刀刺进你这样美丽的女人身体,你年纪还轻,正在享受美好人生,死了未免太可惜,这就象一朵刚刚开放不久的鲜花被摘下揉碎一样。”
外面突然传来婢子锦花的叫唤声:“小姐!”
贾依人压低声音道:“告诉她没事,要她回房去。”
十里香窒了片刻才道:“锦花,没事,你回房去!声调极不自然,但刀在腰眼,她不能反抗。”
“唔!”了一声,锦花离去。
“现在回答问题。”刀尖微微一送。
“哎!‘了一声,十里香咬了咬牙道:”你先说,为什么要追查金剑杀手他的下落呢?“
“求证一件事,简单地说,问他一句话。”
“可惜人死已经不能再开口回答任何问题。”
“如果是活人呢?”
“活人,当然会说话。”
“十里香!”贾依人的声音变得冰冷道:“你现在还是个活人,你还能开口说话,对不对?”
“留你这张活口,你就会回答问题,现在你可以不说,等你认为想说的时候再说,本人一向极有耐心,先解除浪子的禁制。”
“原来你们是-路的?”
“是与不是,全不干你的事。快动手。”
“姓贾的,你何不自己动手?”
贾依人在十里香的“哑穴”上戤了-指,然后悠悠的地道:“十里香,现在你已经不能发出任伺声音了,我要慢慢地收拾你,你不能喊救命,本人可不懂得怜香惜玉。”刀尖颤了一下,又道:‘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本人出身烹调世家,对用刀极有心得,完全闭上眼也能把鸡鸭处理得很好,皮肉骨头样样分明,片切剁剐,分厘不爽,这门的技术用来处理人也是一样。“
十里香打了个冷战,她不能开口,只有听的份。
冷一凡歪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先着了十里香的道儿丧失理智,紧要关头贾依人突然出现,又被十里香制位穴道,所以他的禁制是双重的。
贾依人又开口道:“香姑娘,你还等什么?”
十里香抬臂伸手,披在身上的纱衣滑落,真的成了一丝不隆,光线很暗,但那体态仍然相当惹火。
她的指头点出,冷一凡翻身下床。
贾依人立即出声道:“浪子兄,小弟贾依人。”
冷一凡穴道已解,但禁制未除,一伸手把十里香拖了过来,这一着大大出乎贾依人意料之外。
猝然的动作,使得贾依人无法应变。
十里香顺势闪到冷一凡身侧,自解哑穴。
贾依人急声道:“浪子兄。你”冷一凡抄起靠在床头的剑,两眼凶芒烁烁。
贾依人业已看出情况不对,但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
冷一凡的剑出鞘,挥出,贾依人被迫闪到桌边去。
此时,十里香趁这机会,有如兔子般穿门而出!
冷一凡跟着奔了出去。
贾依人打开窗子,只见冷一凡站在院子里张望,急着找人的样子,而十里香却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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