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要回来了,但是老夫不想给你。”
杨延嗣急道:“为啥啊?”
“为啥?”赵普呵斥道:“你向沈伦执弟子礼,可曾想过老夫的感受?难道你不知道老夫和他是死对头吗?你想脚踩两条船?你踩的稳吗?”
杨延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明白了赵普生气的原因。
沈伦和赵普,一对政敌。
他以后入了太学,必定拜师沈伦,以后一旦出仕,背后就打上了沈伦的标签。
敌人的门生,那就是敌人。
在赵普眼里,他就是个叛徒,投敌者。
杨延嗣摇头一笑,凑到赵普面前,“老头,说几句良心话。在礼仪方面,我真的不是很懂。我也是看太学博士刘辛对我执弟子礼。我以为这是常礼,所以就有样学样的用了。谁也没想到,沈相爷居然没有拒绝……再者说,我这不是还没入太学吗?”
“他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你跟老夫学习画艺,还要收你为徒。”赵普气咻咻道。
赵普瞪眼,“你个叛徒。”
杨延嗣觉得有些好笑,此刻,堂堂当朝宰执,居然像是个孩子。
“老头,咱们俩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对小子一直也颇为照顾,在小子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了亲人。您说,亲人和师生比,那个更亲近?”
赵普一听,有些意动,面对着杨延嗣,“那你以后出仕,会不会帮着沈伦对付我?”
“怎么会?”杨延嗣大义凌然道:“就算以后我在沈相爷收下做事,有人任何风吹草动,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杨延嗣以为赵普会大喜,谁知道赵普却摇头。
“小子,你这种想法要不得。做一个左右摇摆的墙头草,很容易成为靶子。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保持中立即可!再说了,沈论那个老小子,还斗不过老夫。老夫这些天也算是看出来了,你想保护杨家,对不对?”
杨延嗣瞪大眼,点头。
赵普抚摸着胡须,坐起身,“别这么看着老夫,老夫为官数十载,见过的事,比你想象的要多。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老夫。”
“说起来,你爹也算得上教子有方,你的几位兄长在军武上,都远超一般人。以后只要不死,封候拜将不在话下。”
“可是……太祖是靠着兵变夺取的皇位,最忌惮武将专权。陛下也继承了太祖忌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旦你的几位哥哥封侯,就是你们杨家一门抄家灭族的时候。”
“烈火烹油不可取啊!偏偏你爹和你几位哥哥,在边关屡屡建功,当真是不知死活。”
“整个大宋,将门无数,难道除了你们杨家,别人就不能打了?”
“哼哼!不要以为仗着陛下宠信,就可以保全你们杨家富贵。殊不知,陛下的宠信才是最不靠谱的。圣心难测,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老夫以前跟你们杨家没有交际,你们杨家的事和老夫无关。”
“直到你小子出现,让老夫看到了杨家还是有聪明人的。偏生你小子又对老夫胃口,老夫才有心提点你几句。”
杨延嗣向赵普躬身,深深的施了一礼。
“相爷大恩,小子没齿难忘。”
赵普摆手,“别给老夫整这些虚的,你把老夫当亲人看。老夫又何尝不是把你当成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