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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杨延嗣都通过沈伦的口中知晓,随即摇头一笑。
或许他能够猜测到魏王赵光美巨额家产的去向,但是他不会说出来。
一年时间,杨延嗣除却了过年的时候回过一趟杨府外,剩余的时间都在兰花苑。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兰花苑内。
沈伦的身影从盛开的兰花丛中显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老农的打扮。
仔细瞧的话会发现,沈伦比之去年,明显又苍老了几分。
沈伦直起腰,捶了捶背,眼神有些模糊的望着草庐里的身影。
草庐内的身影,一身丝制的雪白长衫,腰间竖着玉带,头顶金冠,面如玉官,唇红齿白。
瞧着偏偏佳少年,沈伦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只不过草庐内的身影,没有自己当年的意气风发,反而显得内敛,朴实无华,像是一个隐士。
“七郎,今年制科在即,为师觉得你学问也够了,可以尝试下场试试了。”
北宋初期,科举制度并没有明确规定几年一考,加之皇帝一高兴会加恩科,所以科举考试时间并没有定数。
有时候会一年连这一年考,有时候三四年也未必开一科。
草庐内,杨延嗣脸上带着笑意,收起了手里的书本,站起身冲着沈伦拱手施礼。
“老师说的在理,弟子也想去试试自己的学问。”
沈伦摇头一笑,“你这个妖孽,旁人不知道,老夫还能不知道。别人需要耗费十年才能钻研精通的《五经》,你仅用了一年就研究了个通透。有时候为师真的怀疑,你真的如同外面的传言一样,是仙人转世。”
杨延嗣脸上笑容不变,走到沈伦身前,扶着沈伦坐到了草庐,然后拿水帮沈伦清洗双手。
“以讹传讹罢了,老师您执宰多年,岂能相信这些传言。”
沈伦乐呵呵的享受着杨延嗣帮自己清洗双手。他知道自己老了,下地时间长了筋骨就不会舒服。但是他每天还是去下地,就是想享受杨延嗣帮他洗手。
杨延嗣帮他洗手洗的很仔细,即便是指甲缝里的污垢,他也会用心的清洗干净。
沈伦感叹道:“是不是传言,老夫分得清楚。只不过你小子的表现,太过于妖孽了。以后出仕后,须得藏拙,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杨延嗣用手巾帮沈伦擦干了双手,才退到一侧,躬身施礼。
“弟子谨记老师教诲。”
沈伦满意的点了点头。
“甚好!”
沈伦起身,站在杨延嗣身边,想伸手去拍杨延嗣肩头,手伸了一半,顿住了。
“一年时间,你长高了不少。老夫若是不站在你身侧的话,恐怕还感觉不出来。”
杨延嗣浅笑道:“可能是弟子这一年并没有放弃武艺的缘故吧!您老也知道,习练武艺的人,身体都比别人高一些。”
沈伦点了点头。
“收拾一下回家去吧!准备准备参加制科。跟老夫待久了,难免沾染上一些暮气。这对少年人来说,不好。”
杨延嗣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弟子还想多跟老师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