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白天气势雄伟的皇城大部分陷入了黑暗中,一些重要宫殿门口以及走廊上挂着的宫灯在夜风中摇曳,配上巨大树木的沙沙声,皇宫显示出几分诡异,就像噬人的野兽蛰伏着时刻准备扑上去咬猎物一口,说不出的危险。
值班的禁卫兵很尽责的按照巡逻路径来回巡视着。今天晚上皇上没有召妃子侍寝而是早早睡下了,贴身太监小宣子好不容易有一天这么早就空闲下来,心满意足的靠在门口柱子边打瞌睡,像他这样的人,早就学会了抓紧一切宝贵的机会休息,伺候主子要废的心神实在太多。而更接近龙床的地方,帷幕外两个小宫女跪坐在蒲垫上头一点一点陷入半睡半醒间。
忽然,大门轻轻响了一下,有两个人影闪了进来。小宣子马上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看就低喝了一声:“是谁?”不经通报擅入皇上寝宫可是死罪,更何况在夜间,难道是刺客?小宣子昏沉的头脑顿时完全清醒了,抬眼看去,是两个陌生男子。一个身穿黑色暗金条纹长袍,神色冷俊,狭长的眼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另一个艳绝的脸在烛光以及他身上绯色长袍的掩映下分外妖娆,饶是在宫中见惯了绝色妃子的小宣子也眼前一亮。如果不是那人明显的男式外套以及薄薄衣物下的平胸,他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称得上天下第一美女,或许,现在是天下第一美男?
两个人并没有回答小宣子的话,这不由让小宣子有点紧张,好在美男及时给了小宣子一个安慰的微笑,他莫名平静下来,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这样出众的两个男子定然不会是刺客,看他们身穿华服面色平静的样子,倒像是登门拜访的客人。
客人?小宣子心中骂自己想法荒谬,他悄悄看了一下那手臂粗的红烛,根据剩下的长度估计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他敢肯定,今天皇上没有对他说召见任何人,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早入睡了。
“既然人来了,就进来吧。”传来皇上淡淡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小宣子一惊,透过薄薄的帷幕看到皇上不知道何时已经端坐在床沿,并且还自己穿好了衣服。他不禁暗骂自己的失职。
皇上自然不是对他说话,而是对刚进来的这两个神秘人。小宣子不敢多问,机灵的上前叫醒那两个一头雾水的宫女,把她们驱赶了出去。轻轻掩上大门,他看到了门边统领杨昊神色不善的盯着他们。他不由心里一寒,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知道的,急忙拖着两个小宫女远远避开,并低声叮嘱她们不要把看到的事说出去,两个小宫女意会的不断点头。
“你谱还摆得挺大的吗,居然劳费我们大半夜的跑到宫里来。”看到下人都走出去了,云先生甩手走到一个矮几旁,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御酒。几上早就准备好两壶最好的酒和五六碟精美的糕点。
皇上却已习惯了他的无礼,大踏步走了出来神情激动的握住了炼无极的手:“二师弟,十七年,我们可算再见面了!”晚上的皇上换上了便装,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亲切。
“可不是嘛,一别多年大师兄你终于成为了合格的皇帝。”炼无极欣慰的说。两人一点都没有因十几年前的介隙而显得生疏,也没有为这些年来的作对而觉得尴尬,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只不过眨了一下眼年华已然飞逝。
“哼。”云先生瞟了一眼他们亲密相握的双手,心里忽然觉得非常不快,又想起现在自己原本应该是舒服躺在床上的吧,却被某人以思念的名义叫过来,于是更加不爽了。
炼无极微微一笑,神色平静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坐到云先生对面,示意皇上也坐过来。皇上欣然坐下:“今夜我们定要秉烛言欢。”
如果现在有外人在这里一定会对皇上的话感到恶寒,三个男人,其中还有两个相貌不凡的男人,更有一个堪称绝色的男人,深夜在寝宫中秉烛言欢言什么欢就很令人深究了。
“二师弟,知道你从蒙古拉回到京城,我(在三人时,皇上摒弃了孤傲的朕这个自称)早就想找个时间聚聚,无奈这几个月实在是太忙,白天根本抽不出身,何况仲云的身份原因,白天见面实在是过于惹眼,只好麻烦你们晚上过来了。”皇上急忙解释了一下,想要平息云先生的怒火。
炼无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自他脱离蒙古拉回国后,皇上的事确实很多。忙着趁机痛打蒙古拉,忙着拔除蒙古拉在大齐的间谍,还忙着推出一系列商业改革措施,想必他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吧,看眼睛下都有了淡淡黑眼圈。
要做一个贤明的君主确实很辛苦啊,难怪历史上出得更多的是一心享受碌碌无为的昏君。
云先生脸部线条终于柔和下来,自己顶着大齐“大走私商”的身份,皇上自然是不好公然召见他的,他相信皇上对无极的思念确实出自真心,晚上鬼鬼祟祟进宫的委屈随着两杯酒的下肚已经消散了。
“还要多谢了无极的情报,我终于把蒙古拉在大齐的情报网连根拔除,这次他们元气大伤,在我有生之年他们休想再渗透进来。”皇上兴奋的说。由不得他不兴奋,炼无极回来后两人虽没见面,但是已经通过云先生的手给他送了一份大礼:蒙古拉近二十年来安插在大齐的间谍名单。这份名单覆盖面极广,从凡夫走卒到庙堂官员,足足有三千两百四十人。这些人隐藏极深,源源不断把大齐的情报传出去,抓捕后还审出有几次大型颠覆活动就是他们策划的。能挖出这个毒瘤,皇上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岁。
“客气什么,我们是师兄弟不是么。”炼无极饮了一口酒,一点都不为自己出卖了曾效力过的那个国家的机密而感到内疚,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死去的师父,就只有眼前这两人还值得自己在乎吧,其他的东西一切都是浮云,抓不住他也不屑抓住。
“呵呵,在仲云家还住得习惯吗?要不要我在京城拨一块地给你建座宅子,你看中哪里,说一声就行。”皇上打定主意想把炼无极留在京城了。仲云这个家伙经常东奔西跑不见人影,又整天摆副臭脸,害他平时想找个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云先生的心一紧,听到皇上游说炼无极搬出自己家去住,心里升起一丝恼怒,你TMD这么多天下大事还忙不过来啊干吗来关注别人家里小事。奇怪,照理讲炼无极这个几乎霸占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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