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游军两端,前有冲;后有队,四隅有铺;中垒一奇兵,三千七百五十人为中垒,守地六十尺,积步得二里,余二百八十步,以垒四面乘之,得二百五十步,垒内地二顷,余一百步,六囊旗鼓五麾金鼓府藏,皆在中垒。此令一下,诸将多不解所谓,寇节度乃总为图以示之。
众将观毕,始如法安布讫。元军中遣人下书约战,寇节度回以来日。当夜,寇节度调度诸将。次日昧爽,元军坚阵以待,宋营以鸟翔阵马晋臣应敌。元将周鸠奋勇而来,战不一会,宋将廖云、王彦率飞龙、虎翼,两队应兵,齐出冲杀。元阵中王峻、杨樊、刘洪、吴-、戴-五队并进,状若列星,宋营中斛律亢宗,以盘蛇一阵当之,首尾交应。两军战鼓齐催,混战一会,互有损伤,各鸣金收军。寇节度谓众将曰:“元阵中旗帜分明,金鼓响应,不可谓非劲敌也。”数日后,蒯参政闻索总管战宋将不下,自引兵一万,健将十员,亲临柳州督战。蒯参政望见宋营,大惊曰:“宋将知兵,莫谓无人也!”下令大军,宜慎重举止。乃背麒麟山,面黄金河下寨,遂用偃月营法敌之,亦绘一图,以示将校。
偃月营者,前后险阻,外营以四方幕,一万人。以六千人守地九千六百尺,积得前一千六百步,积步得四里,余一百六十步为营,转以六千四百尺,得步一千六十六步,四尺为弦,弦置三门,相去三里五十步一尺五寸。营内有地一十五顷八十五亩五十八步四尺。右置上弦门,中偃月门,左下弦门。偃月中营,营以二千五百尺,守地四千尺,得前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一里,余三百步四尺。每幕加地四尺五寸四分;每幕营中两相,置土马一十二匹。大小如常马,被其鞍,令士卒披甲胄,橐弓矢,佩刀剑,持矛盾,左右上下,以便习事。众将校既得其详,亦如法布置。报入宋营中,寇节度跨马出营观毕,谓众将曰:“蒯参政自来,想广右之兵尽于此矣。收复广右,在此一举,诸君且助吾成此不世之功。”诸将口虽应允,因见元兵日增日众,心中未免少怯,寇节度不以为然。回营大集将佐,列阵于黄金河边,令斛律亢宗引兵三干,充头队搦战;令廖云引兵三千伏于左;王彦引兵三千伏于右;洪时锦引兵三千伏于前;马晋臣引兵三千伏于后;骁将等紧守大寨,自统中军,四阵接应,务擒敌将方止。
且说蒯参政下寨毕,索虎通及众将等皆往参见,参政责索虎通曰:“前檄调出征,乃贪战邀功,坐旷日月,致伤副将。
今此间将士,如云如雨,乃不速破敌,何也?”索总管无言可答,惶恐而退。
次日,即督集众将校,与宋师决战,令羊雷为左翼,周鸠为右翼,自率精兵五万冲杀,合两营之众,盖地而来。斛律统制以一队奇兵当先,战数合,即佯败而走。索虎通大队不动,麾两翼兵追之,斛律统制直诱至黄金河上。只见寇节度引大军来迎,不与交战,即麾动六纛旗,四队伏兵,一齐从中杀出。
周鸠、羊雷二将围在垓心,索虎通即引大军,欲突阵而入,斛律统制一军牵住,死战不已。寇节度指挥将士往来截杀,宋兵无不以一当百。周鸠为乱箭射死。羊雷溃围出时,亦身带重伤,忙助索总管夹攻宋将。元兵十伤八九,索虎通既得羊雷相助,大奋神武,连挑宋营裨将十余员。斛律亢宗不能抵敌,寇节度看得分明,急麾四阵围之数重,而蒯参政忽引万余生力军冲突而来,宋将猝不及防,竟被截为两段。寇节度正欲出马,忽见狄勇、种世虎、慕容长、蓝天蔚四将统大队杀来。元军罔不披靡,羊雷被狄勇手起一枪,刺于马下,元兵死者无算。索虎通一见,知接应兵已至,不敢恋战,保护人马,夺路而走。蒯参政亦引军而退,宋师奏凯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