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笑着要站起来,但他刚一动弹,伤口就是火烧一般的疼痛,皱着眉头,站了一半,冷汗又冒出来了。
王平连忙跑过来,扶着海浪,说:“兄弟,伤的重不重?伤到那里了,我看看呃,伤的不轻呀,要去医院了。”
海浪勉强一笑,说:“又给王哥添麻烦了。你用车送我回县城医院吧。噢,我的摩托车你叫人帮我开回家去。”
王平连忙扶着海浪向轿车走去,说:“好,我马上送你走。”走到躺在地上的飞哥和小经那儿,说:“就是他们把你伤成这样的吗?早知道这小子不是东西,早就废了他们好了,现在出了这事,我对你,海浪兄弟。”
海浪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找人把他们扔出去,别在这里耽搁人家的生意了。不要杀他们,扔到野地就算了,要是他们再来找麻烦,你就看着办吧。”
王平吩咐三四个手下,把飞哥和小经抬走,扔到镇外去,又吩咐吴亮开着海浪的摩托车,跟着轿车进城,他自己亲自开车,送海浪去医院。
蒋兰英扶着海浪,进了轿车。海浪说:“一会回到城里,我就送你回家。”
蒋兰英说:“我陪你去医院,看着你没事,我再回家。”
海浪说:“不用了,你回去之后,人就多了,你会感到不方便的。放心吧,我没事。”
两人坐进了后排座位。王平坐在驾驶员位置,说:“兄弟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轿车启动之后,王平一边驾驶,一边问海浪:“海浪兄弟呀,你可真够意思呀,到我的镇上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现在出了这事,你让我怎么给凌晨哥和江姐交待?你不骂我,他们两个也会骂死我的。”
海浪一笑,说:“我会和他俩说的,这事和你没有关系,都怪我自己太大意了。”
王平说:“你是帮主,我本来不应当说你,但你身为一个大哥,不应该不带小弟就出来玩,你要注意的安全问题。今天幸好你没有生命危险,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凌晨哥和江姐能饶了我?就算他们不杀了我,帮里的兄弟会放过我吗?我自己能放过自己吗?你呀,你呀,真是大意呀!”
海浪说:“今天是我大意了,本想陪着朋友单独坐一会,没想到出了这事。”
海浪毕竟是大龙头,王平是小弟,虽然年长两岁叫海浪一声兄弟,但也不能一直批评海浪,听到海浪一直陪不是,王平笑着说:“其实,我最生气的,是你来到我的地盘,竟然不去陪我喝两杯,你这是瞧不起哥哥,哥哥生你的气。”
海浪笑道:“好,等我从医院出来,我专程来陪王哥喝酒。”
他一笑之下,又牵动了伤口,鲜血泊泊而出,从手指缝中泌出来,流到了后排的沙发上。蒋兰英拿了一卷卫生纸,不停的为海浪擦血,但卫生纸一放上去,马上就被鲜血湿透,只能不停的换,不停的湿透。蒋兰英脸色苍白,神色惶急,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满是关切焦虑,眼泪不停的流出来。
轿车快速的行驶在黑夜的道路上,迎面而来的车灯,透过车玻璃,照在后排座位上的海浪的脸上,照着他的惨白色的脸,紧皱的眉头,还有额角的汗珠。蒋兰英望着海浪,眼睛又是一眯,鼻子一皱,嘴巴一扁,樱樱的哭了起来。
王平低声笑道:“兄弟,你这个女朋友,是外地人吧,挺关心你的。”
海浪说:“不是女朋友,只是女性朋友。”
王平笑道:“你当王哥是瞎子呀,她要是不喜欢你,我把我的双眼搂给你一对。”
海浪一笑,没有说话,他转过头来,低下来,望着蒋兰英的脸庞,静静不语。蒋兰英也抬头望着海浪。
两张脸庞相距不到十公分。
对面一辆大货车一晃而过,投过来的车灯,把两个脑袋的侧影照耀成了剪影,在向一块凑近,凑近,两张剪影的鼻子就要凑在一块了,两张嘴巴就要凑在一块了。
这个情形,只有最伟大的民间剪纸艺术家,才能剪出如此生动如此美丽的剪影。
海浪深情的凝望着蒋兰英,蒋兰英深情的凝望着海浪,两人在后排的暗影中,两张嘴唇四片唇瓣就要接触到一起
“海浪兄弟,”前面驾着车辆的王平忽然说:“要不要给凌晨哥和江姐打电话,让他们去医院等?”
这一句话,把两个正沉浸在情海中的男女惊醒过来,两个相视一笑,慢慢的又分开了距离,心中都是甜甜的,蒋兰英更是脸色绯红,合着她眼睛中的眼花,更是有惊心动魄的美丽。
海浪一笑,对王平说:“算了吧,不要打扰他们了,这个时侯,他们可能睡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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