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不过,再伤了你,所以我想着搬出青州。”
计软更惊:“什么仇人?”
赵大赖私心里不愿意她知道是曲进才,虽说他老婆是他的无疑了,软娘也不是见异思迁的性儿,但让她知道那曲进才发达了总归对他没好处:“你一个娘儿们,说了你也不晓得,你只知道我们要搬出青州就是了,我会尽快把绒线铺给卖了,还有你买的那劳什子的瓦舍,也赶快转了人了。收拾行李,越早走越好。”
计软看着赵大赖那巴不得现在就走的样儿,心快跳了两下,极是心惊,一时又没得借口反驳他,点了点头。
“公子,人带到了。”
白帐红衾,竹枕凉床,左琴右剑,图书满架,翰墨盈几,沈荆披发从书案中抬头,那一瞬,面若冠玉,神若秋水。仿似上天神袛。
那带来的是一女子,今已长成,小家碧玉,温柔软香,又不失那风,流之态。
这女子看见沈荆的一瞬竟是看痴了,端的是移不开眼。只一个劲儿的偷眼瞅。胸腔里小鹿乱撞,耳失聪目失明,天呐,这世上怎有这般美的人?若得他一两分眷恋,便是死也值得!
沈荆面色正常,对这种眼神已是熟悉惯了,上下打量了女子完毕:“小青梅?”
小青梅脸蛋顿时绯红,好似红霞染面,这公子竟知道她的名字!慌促间倒还记得屈膝施了一礼,好不娇羞力怯,声音更是好不柔媚:“沈公子。”
沈荆微晗首,对这副作态更是习以为常,看着小青梅径道:“你日后去我的勾栏院去唱戏吧,我很赏识你,你姿色身段都不错,只要你肯努力,红遍青州乃至整个山东指日可待。”
小青梅极为惊喜极为不可置信的猛的抬头看了沈荆一眼,这是要捧她还是看上她了?这仙一般的公子竟然夸她不错?双郏通红,喜不自胜,以至话语都有些结巴了:“多,谢,多谢公子抬爱,奴无以为报。”
沈荆抬了抬眉,吃了一口下人递过来的茶,眼前的女子他已查的很清楚,一个江南戏子,被赵大赖带回青州寻其表姐,嫁赵大赖不得,嫁给了一个赌徒,被发现是个残花败柳,赌徒大为光火,一回赌输钱一怒之下又把她发卖了,又嫁了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子,本指望生个儿子出来,不想嫁过去没几天那个老员外就死了,便被主母赶了出去,千般不得已,如今又回归了老本行。
沈荆放下茶盏:“你有的报,小青梅,我捧你,前提是你帮我一个忙。”
“别说一个忙,一千个忙奴都肯帮,但凭公子吩咐。”小青梅急道。为这么个美公子办事儿有什么不乐意的?自站到他跟前她这心就一直砰砰跳,世上怎么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哩?直让人奋不顾身。况她被人打骂漂泊来漂泊去的苦日子早是过够了,嫁了几回也不想再嫁人了,她不想跟那无根的浮萍似的,任人欺凌,只要她能红,过那种人人追捧的日子,每天山珍海味,就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乐意。
沈荆见她答应了,没犹豫道:“过几日我带一个姑娘,你可对她如此如此说……”
小青梅一边听一边不断点头,又偷看沈荆的一举一动,好不慑人,一一答应了,也都记着了,才被下人带了下去。
沈荆坐到书桌后,见人走了出去,眼波转了一下,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唇勾了勾,思了一会儿,拿了笔纸写了一信,写成就,递给小厮,道:“传给计公子。”
计软是在狮子街的绒线铺拿到这封信的,计软拆开,却是沈荆请她一会。书中说的不甚详备。只约好了地点和时间。没说具体事情。
计软收了信,暗想自己还是要去的,不想这期间又发生了另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