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倒甚是厚实,但不嫌臃肿,反觉好看,计软抬了抬眉:“兄今日不是要处理事务?怎有空闲过来?”
沈荆被小厮服侍着将斗笠给取了下来,他自己又把外套的那件鹤氅给脱了,递给小厮,道:“处理完手头事务,看窗外大雪纷飞,忽觉心头空荡荡的,访景怡情,迤逦而来,不觉至此。”
计软笑了笑:“那便过来坐下吃杯茶吧?”
沈荆依言,在计软对面席地而坐,计软倒了杯刚烧好的滚茶与他吃。
沈荆白皙的手握住茶杯,凑近鼻端嗅了一嗅香气,方放到唇边品了一口,道:“这是何茶?香味馥郁,又别有一股清气在里头。其味甚美。”
计软道:“多谢兄抬举,这个是瓜仁香茶,是俗人喝的东西,难为兄觉得它味美。”
沈荆道:“什么俗人雅人?你倒将我归类在雅人之列了,你得说出一个缘故来。”
有什么缘故不缘故的?计软是处出来了,沈荆是高山白雪,她是下里巴人,他就跟一本艰奥古涩偏又有雅气有邪气的书,引人惊叹欣赏,但靠近了是要头疼的:“哪有什么缘故?看你平日喝的是天山金针、君山银针,一个个都是天价,这瓜仁香茶稍微有些钱的百姓们都喝的起,所以我说它是俗人喝的东西。”
“你这结论好经不得推敲,那为兄平日一茶一饭也都是下人煮出来的,买回来的食材也都是菜市上买来的平常食材,价格一般,这不又变成下里巴人了?”
计软笑了笑:“说不过你,对了,我让你打听的我官人的事怎么样了?”
沈荆眸光闪了闪,转了转杯子,唇边擒了丝微乎笑意:“这离了就不该叫官人了,赵大赖已被放出来了,现在在家呆着,整日与人吃酒赌钱。”
这又被抓了乃至被判了死刑沈荆自不会说。有什么必要说哩?
计软心口滞了一下,心道吃酒赌钱做什么?她现在没了他岂不正好把外室收为内室?不过这样也是正常,现在也没人管束了,他好自己耍的自在。说不定他早厌了有人拘束的日子。唇边轻嘲了一下,据沈荆说的情况,那这风波还不算过,况外面冰天雪地的,看来她还要等等,至少等到明年开春。她才能趁机离开。
又浅饮了一口茶道:“我在屋子里呆的烦闷,再坐下去又要睡着了,不如咱们玩游戏吧?”
沈荆道:“好是好的,不过弟会玩什么游戏?打骨牌?投壶?”
“这两个我都不熟练,尤其是投壶,被教了多遍,总是赢不来,不如换个游戏,击鼓传花怎么样?”
沈荆放下杯子:“年关将近,正该耍一耍,自然是好的。只是人数……”
沈荆抬眉扫了扫四周,见屋里服侍的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自己过来带了两个小厮,加上他两个人,统共八个人,也是玩得起来的,便道“人数也是够的”,又对小厮吩咐道:“你两个,一个去拿面令鼓来,一个把莺哥儿给叫来,让他来击鼓。”
而计软则吩咐了个丫鬟去摘梅花。
下人分别领命了下去。
须臾以后,鼓并人都被领了回来。行了个礼。丫鬟也拿了一枝新鲜梅花递了过来,沈荆接过梅花道:“桃花髻暖,杏叶眉弯,一片春风。便行个春风眉弯的令。”
计软点头道:“这个寓意好。”
莺哥已站在了鼓前,看着众人笑道:“这花儿到谁住了,不但得吃个酒,也得说个什么好。”
沈荆笑道:“依你看,要说什么好?”
“少爷的诗好,本该说诗,可小的们哪个懂诗,不如说个笑话儿!”
沈荆笑骂道:“你个贼囚子!这场上除了你擅讲笑话,哪个比得你?你在上面击鼓,我们在下面不是成了演戏的,空惹你嘲笑?”
“哎呦呦,少爷说哪里的话?小的怎敢嘲笑少爷?那依少爷说,要讲个什么好?”
沈荆想了想,也想听笑话,笑道:“依旧说笑话吧,说的不好笑的都由你来顶,你要是说的依然不好,便罚饮三杯!”
莺哥哭丧着脸,心里实是乐意的:“少爷的命令,小的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