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块新得之地若是经营得当可让我离郡年产税粮翻一倍有余,即便如今需要养活更多的军队和官吏并且往后大概战事难免,在纸面上计算仍是勉强可以做到自给自足的,但事实上不能如此计算,且不去说征税、保存、运输等一层层的损耗,只说库存储粮,以如今离郡的体量来说四百万石粮食的储备就远远不够了,因为离郡储粮可不仅仅是为了供给军队,更重要的是防灾预备和战损预备,我离郡人口近两千万,如今司户府衙还未对新得之地做彻底盘查,可想来人口翻倍是有的,一旦发生些天灾人祸......”
他没有说那结果而是接着道,“另外,按理说安陵郡作为一个完整的郡理应是有存粮储备的,但如今除了鹿头城和川城所属区域以外安陵一地核心大城已经尽归离郡,可各大城里储备粮食全部加起来竟都不足百万石,这可还包括了各种计入充公的战争所得,三仓之地就更是如此,它是永昌郡产粮重地不假,可永昌郡的储粮之地却都集中在中部,如此一来我们便都是得了地得了民却未得粮的,若是往后数年都风调雨顺也就罢了,若是风雨不顺以至于安陵或者三仓之地的百姓吃不上饭,我们能不管吗?所以臣以为,如今离郡仍处于粮食短缺的状态并非危言耸听。”
洛川道,“乱世将至,我离郡一地既然和平,那属地百姓大概还要只增不减,但储粮甚至耕地都可能会减少......”他冲谢无伤点一点头后道,“知道了,此事我记在心上。”
他又转向窦秋实道,“窦大人,今日朝会之上还有哪些未尽之事,如今便就一遍说了吧,虽说我这次回来大概要在离城待上很久,而需要决断处理之事也要一件件来,但好歹先有个底。”
“太守大人如此一说,臣等也就放心许多,”窦秋实闻言一笑道,“原本离郡旧地政务处理各部衙门均有旧例可循多数时候是没甚问题的,但如今多了北方两处土地则大大不同了,各部衙门其实都有极多事务需要报太守大人决断,例如司户衙门周大人苦于新编百姓户籍及各地百姓的教化统一之事,司农府衙陈大人对于新得之地公属土地分派及税粮征收变更之事,司律府衙木大人则为难安陵、永昌二郡与我离郡律法出入以及两地原将领官员审理之事,等等等等,事有轻重缓急,可在没有先例可循的情况下,多数事情都还是需要太守大人决断的,当然,臣所负责的司吏府衙便不必说了,各部衙门如今事务繁多都缺人缺得厉害,以至于许多事务无法正常运转,臣一时间亦难以补齐,所以接下来这一场文武举的事情便是司吏府衙如今的重中之重,或可解决不少问题。”
洛川沉思片刻,抬头去看时发现殿内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便就一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端起酒杯道,“如今我与诸位大人的烦恼,我愿称之为幸福的烦恼,但凡走上坡路总是要更辛苦些的,其中最为紧要的自然是官员短缺一事,可文武举的事情先不忙说,在我看来倒有件更紧要的事情须先解决,如今郡丞一职尚且空悬,其下各部又如何能运转圆融?”
他的视线扫过一众低头的文臣,而后一笑,看向监察主官闫铁鹰,“闫大人认为,何人适合接任郡丞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