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只问你一句话,你最好不要骗我,”洛川眯了眯眼睛看向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县丞,声音森寒,“他们到底是不是......替罪羊?!”
那县丞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跪在原地好半晌不能说话。
洛川站在车辕之上转身面对那县丞,居高临下的俯视道,“说!!”
那县丞身子一抖,飞快道,“......是......!”
“好,很好,”洛川直接气笑了,他指了指地上的县丞和不远处断臂的司库府衙主官,“长恭,将这几个人都带走,”他又扭头看向不远处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的永昌郡宫廷侍者,朝其中为首的一个道,“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照实讲给你家孟太守,就说我洛川等他给我一个公道。”
那宫廷侍者满脸苦涩的跪下,颤声道,“太守大人,可否将兴城的这些官吏......交给撼山军看押?他们毕竟是......毕竟是......”“交给你们的人看押?”洛川指着四周商铺楼阁里看热闹的永昌郡平民道,“明天再从这些平民里随便给我拉出来几个替罪羊交差便罢了?!”
那宫廷侍者不敢再说话。
洛川则仿佛怒气未消,他指着马车前不远处跪着的行凶老汉冲在场众人道,“这个人,是离人,更是我离郡南疆战场上一名老卒!”
一言出,四下里顿时没了声响,原本始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老汉闻言,抬头看了洛川一眼,继而将头压得更低。
在眼前这位年轻的离郡太守登位后的一年时间里,关于他的传说中,除去对妖族最著名的那句话之外,便是他对离郡军方几乎摆在台面上的偏爱。
洛川一抬手,那跪着的老汉身边地面上一串项坠倒飞入他手中,那项坠的绳子只是寻常红绳,现下已被斩断,红绳之上串着的坠子则是个银币一般的圆形的章,其上猛虎下山,栩栩如生,“这东西叫做离章,只有离郡南疆太明和百通的边军可得,驻守边镇二十载可得铜章,三十载......”
他将手中的红绳银章高高举起,“可得银章!”
长街之上,商铺楼阁之中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同为边郡,哪里能不知道在南疆那样的地方驻守三十载还能生还,意味着什么。
于是不止是那些百姓,便是将此地围拢着的原本冷漠如铁的撼山军,以及洛川车队之中那两百离郡轻骑,再看向那老汉的目光都明显有了不同。
“三十载啊,人生能有几个三十载,”洛川看着手中的银章道,“他在离郡南疆群山之地,直面南夷三十载,为我洛氏,为我离人,为我天下人族戍边,三十载!”
他将那银章缓缓握紧,看向四方,“可当他百战身还,带着一身的伤和这一枚在我离郡无上光耀的离章荣归故里时,却得知他的儿子死在了永昌郡,死在了兴城,死成了一只替罪羔羊!!”
洛川扫视全场,四下无声,“告诉你家孟太守,若是永昌郡不能给我离人一个公平,我离人......”
“便自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