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也难主宰江河的走向,如今吕祖仙逝,人族的未来,不过就是重新回到了全体人族的手上,罢了......”
洛川沉默半晌,然后点了点头,“所以那一封号召天下强者齐聚兴城的文书便还是有意义的......”
“自然,”苏一鸣点头,“中洲之上,如家师这般的人确是缥缈难测的,没有人知道他们会为了什么样的事情出手,可无论如何,首先我们得让他们知道,让天下人知道,如今的西南汉州需要支援,尤其在昆仑山天地大会上已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若是西南汉州安南大会再次遭劫,那人族中洲......该有多少人惊恐而绝望啊......”
洛川忽的笑了,“这便有点将破罐子高高举起,威胁的意思在里面了。”
苏一鸣也笑着举杯,“好歹我们如今真的握着这么一个破罐子在手里,何妨一用?”他哈哈笑着将酒水一饮而尽,然后看向桌上菜肴似是无意般道,“所以这个道理也可以引申出另外一个意思——只要同一个罐子只牢牢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那这个人,就是对于所有试图执棋的人而言,都不可或缺的棋子,罐子不碎,则棋子......必不能亡......!”
“苏先生......”洛川看向桌上菜肴轻声道,“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啊......”
苏一鸣笑笑,夹菜就酒。
千雪已经将果子吃完,细细长长一颗果核轻放在桌上,“可我不想将一切赌在某些人的某些心思上,若万一事有不谐......”她看向洛川道,“你要如何逃离这兴城?!”
洛川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若真的到了西南汉州四大宗门齐聚都无可抵挡的时候,我是要用尽一切办法逃回离城的,总不能到头来离郡的太守却和永昌孟氏共存亡了。”
“你能如此想便好,记住你说得话,别事到临头又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千雪起身就走,走出两步后又止步回头,看向影子,“我去做些布置。”
影子看一眼不语的洛川,点了点头。
千雪飘然而去。
等到千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廊桥,苏一鸣才似乎终于发觉她已经走了一般,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好像醉了,“方才没有来得及问,千雪姑娘说南夷向来不缺疯子,那......西夷就没有疯子......?”
洛川脸上隐约也有了些醉意,“西夷北面的那一支,不就都是疯子?”
苏一鸣认真的思考了一番,举起酒杯又是满饮,嘴里喃喃着,“也是......也是......”
这一次,是苏一鸣先醉了,他只说了句“待到在此散散酒气,苏某便往听风阁别院去走一遭,”说完便一俯身趴在桌上小憩起来。
洛川“嗯”了一声,起身摇晃了一下身子,又摇晃了一下脑袋,有些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头,下了廊桥。
等到洛川离去了有一会儿,马车都驶离了远处的街角,苏一鸣才重新抬起头来,看一看洛川离开的方向,再看一看这廊桥江景,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如此美景,竟是回头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也是个心狠的人哪......”
说着,摇晃着起身,也自走了。
没有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