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宫,宴客厅内寂静一片。
永昌郡太守孟娇阳与座位相邻的安阳郡太守晏思语一站一坐,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言语之中早已没有了一丁点的客气余地,两句话便聊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宴客厅内其余众人却根本没有制止调和的意思,一个个冷眼旁观。
“晏家太守,我作为兴城主家敬你是个客人,但有些话可以乱说,有些话却不行,”孟娇阳一张胖脸上已经冷淡至极,声音前所未有的硬气,“你安阳郡南疆第一道防线自建成以来也不是没有破过,过去数十年之所以无事一来自是吕祖庇护,二来是有名将魏长河亲自坐镇,后来吕祖仙逝,魏长河又被调离南疆,没有多久第一道防线便破了,其中缘由难道不是作为一郡太守的你该去反思的事情?非要给我永昌郡扣上这么大一顶莫名其妙的帽子,那便不是挑衅,而是宣战了!”
晏思语冷哼一声,“孟太守说话出口之前先该过过脑子才是,宣战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随便可以说出口来的,念在你才刚做了太守不久,晏某便不与你计较,但若再有此言,安阳郡便陪你一战也无妨!”
他稍稍昂首道,“天下人都以为我安阳郡失了元河以南的土地就该是元气大伤的,却不知从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退守元河我们是主动为之,无论军队还是百姓,皆无所伤,第三道防线又有元河天堑相守,其稳固程度还要更胜第一道防线,安阳郡底蕴无损,南疆无虞,如此......已然丢了半壁江山的永昌郡真的能与我安阳一战?!”
孟娇阳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缝,一时间没有再出声来,可站在他身后的书生却在此时开了口,“底蕴无损,南疆无虞?恐怕并非如此,在场诸位太守大人以及掌教掌门皆不是寻常百姓,自然都知道安阳郡腹地平坦无险可守,区区一条元河大概无法阻挡南夷北上的步伐......”
“我和你家太守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的角色插嘴了?!”晏思语忽的怒笑出声,“还是说孟太守新登大位,竟已大权旁落到身后要站着一个太上太守的程度了?”
此话直白。
诛心至极!孟娇阳身后那书生朝着孟娇阳躬身行了一礼,却也没有更多的表示,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也不再开口。
场面一时倒也因此静了下来。
云三山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在孟娇阳和晏思语的脸上看过之后,又盯着逍遥谷掌门婉青丝一个劲儿的瞧。
在他身后的云百楼却低头不语。
洛川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所以一直低着头,谁都没有去看。
场面寂静,盏茶功夫没有任何人再说一语。
然后始终没有说过话的云百楼缓缓抬起头,轻声道,“还是说正事吧,关于上次聚会达成的结论,其中之一方才孟太守已经讲了,另外一个是关于西北武州天地大会遇袭的事情,如今虽说不可能传到天下人尽皆知的程度,但......该知道的人,都应该知道了......”
云百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就让在场其余七方的人暗自一惊。
短短三天的时间,云百楼有能力将一条绝密的信息暗中传至中洲天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哪怕这个“该知道的人”的范围或许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大,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也是极其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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