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猜得可一点不差,沈楠青确实不是第一次夜间出府了,他自小就是自由的性子,到了王府里怎么可能一下变成了乖宝宝?白天锁在府里有王妃看着他也不好出来,可是晚上可是极方便出门的,时间充足还没人守着,凭他的武艺要出府不是举手之劳吗?就算是他身后阴影处可能跟着几个影卫,就算他夜出的事情被影卫传到他父王耳里,他也不怕,因为他父王对他这样跑出去一向是默认的……
也还好不是第一次,否则要从王府到林之夏的院子,中间可是要过许多的胡同巷子,这些九弯十八曲又模样一般的胡同,不熟悉的人在白天也容易走错呢!
三娘子跟在后头暗暗打量,只见两人走过的胡同巷子都是寂静黑暗,只有远远的只盏豆大的灯光,不知是哪户人家为夜归人点的指引灯;走了一段又听到一个悠悠扬扬的报更声传来,原来竟已经是三更天了。
还好没过多久,两人已经到了赶到了林之夏的院子外,这条街偏在城南,虽然也是寂静漆黑的夜色里,但比在东城却要热闹许多,街上还有三五家酒家方才到打烊的时间,正有着被小二劝回的豪酒客打着酒嗝出来,东倒西歪的往回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胡话。
林之夏的院子里也还有灯光,但前头的生药铺却是大门紧闭的,三娘子绕到后院的门口正要敲,却被沈楠青拉了回来,无奈道:“蕙雅,这时辰你敲门可不行,还是直接进去好了!”
三娘子一吐舌头,都怪她心里没有想仔细了,这半夜三更的还敲人院门,被邻里听见了总归是不大好的,而且他们两个还穿着夜行衣,一付小贼的样子,当然要走小贼的路,翻墙入室才是正途!
还是沈楠青拉着三娘子的手跃了上去,待跳下墙头到了门口时,沈楠青却比三娘子还着急的松了手,一把就推开了眼前亮灯房间的门,还故意开着玩笑道:“打劫,打劫!林之夏,本大爷打劫来了,快出来!”
房门吱呀声在沈楠青的话语里不足为道,而房内此时也正有对话声飘了出来:“最近城南一带不大太平,你可要小心防范,有事尽可来找我!”
三娘子一旁听了有些惊了,偏偏这时候沈楠青的话已经出了口,房中也因为沈楠青推门的动作已经静了下来,大约是好奇这时辰了还有人冲过来‘打劫’?糟了糟了,林之夏不知和谁在说话,偏偏表哥这时候穿着夜行衣还开什么打劫的玩笑,怕是不好!
“打劫?”房内一声低沉的男声,便听到呛的一声有剑出鞘的声音,果然三娘子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三娘子跟着表哥出来,原本是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的,以往沈楠青给她的印象也是颇有急智,可此时不知为何,表哥在前头却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没有听到方才别人拔剑的声音;如果表哥受伤了,她更没法子见姑姑了,三娘子这般想着,顿时心下着急,大声说道:“住手住手,不能伤人!师兄,是我是我,不是打劫的!”
绕过发呆的沈楠青,三娘子终于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只见那圆桌旁正坐着两人,左边的是目瞪口呆的林之夏,右边坐着的却是个一身甲胄的男子,男子身后有一壮实的汉子,手上正拿着把拔到一半的明晃晃的宝剑。
汉子瞪眼竖眉,看到三娘子眼里惊讶更甚,这还不是奇事,三娘子惊讶的是穿着甲胄的男子面容,怎么隐隐间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呢?这时候三娘子有种想要把这男子头上的头盔摘掉的冲动,她肯定自己见过这男子,但是不确定这人的身份,她想着或许今天的事情必须得拉拉交情才行,否则表哥可就不大妙了。
那甲胄男子此时却先三娘子一步动作,在三娘子灼灼目光下自己动手将头盔取了下来,身后的汉子把剑一收已经双手接过那头盔,三娘子却被眼前这人吓了一跳。
“裴凌慧?你是裴凌慧?”没了头盔的阻挡,眼前男子的面容一览无余,赫然是分别半年有余的裴凌慧!只是让三娘子还有些不敢确定的是,眼前的裴凌慧比半年前又有很大的改变,虽然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但脸部轮廓变得棱角分明了许多,变得更成熟了,用前世一个词来说,就是MAN了许多。
裴凌慧点了点头,脸上再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方才还有些凌厉的眼神此时尽化作了无形,墨玉似的双眼里难得有了些许的温柔,他打量着眼前的三娘子,有些欣赏又有些惊讶的问道:“蕙雅,你为何穿成这般?这个时辰你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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