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把打量的眼神收了回来,如果之前还有一丝对大姨娘的不忍,那么在见识了大姨娘这样冷心对待自己丫头的事情后,那丝不忍亦随风而散;“大姨娘,你特地让丫头送信求我来,该不会是为了让我来看你惩罚两个不知事的丫头吧?如果是这样,那大姨娘你尽管继续,难为您有这样的雅兴,我一定当好这个观众。”
“从那封信被太太发现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我?我的确是喜欢写写划划,那些随身记确实出自我手,不过那些东西我平常都是收得极隐蔽的,我也绝不可能收到那个《凤鸣棍法》的盒子里!”大姨娘再次瞪向了三娘子,“可是偏偏这么巧,太太竟然从盒子里拿出了信!这一切怕是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大姨娘可真是高估我了,我不过是小小庶女,平时也没机会来姨娘院里逛逛,要怎么才能发现那盒子里的机关呢?我看是大姨娘你自个记错了放的地方吧!不过我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要不是我发现那本《凤鸣棍法》并且在母亲面前提了,母亲怎么可能会去拿这本书呢?所以姨娘要怪我,我也是无话可说呢!”三娘子才不会傻到自己承认,何况她算计了大姨娘一回,心底也是担心大姨娘会借此机会算计回来。
“我早知道你不会承认!”大姨娘恨恨的说了一句,声音瞬间低了下来像是在喃喃自语,“那些东西没有人知道放在哪里,如果一定要说谁最可能知道,那只有淡墨,只有可能是她这个贱婢!”
“你的丫头对你忠心耿耿,说不定是怕你的秘密泄漏,才会特地帮你藏到那盒子里,只是没想到世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情冥冥之中也自有定数!”三娘子顺着大姨娘的话说着,却发现大姨娘脸上一时突现暴怒的神色,冲到了跪得直直的淡墨面前,极快的挥了一巴掌。
淡墨丫头像一根木桩子被劈倒了一样,身体倒在地上沉闷的一响,即使是躺着她仍旧是双膝跪着的模样,双手也是依在身侧,浑身像是被石雕了一般诡异,不曾有半分乱象;大姨娘这还不解气,反手对这边的素银又是一个巴掌,打完看着两人倒地的样子恨声骂道:“贱婢,竟然敢出卖我,你们都该死!”
三娘子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她可以听得下大姨娘的骂声,但却看不下大姨娘体罚两个丫头,尤其是两个丫头在这样一种如死人般的诡异状况下;“与其去怪丫头出卖你,不如反省一下你到底做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竟让两个贴身丫头对你都有防心,她们就算只是丫头也是有人性的!”
“人性?如果有人性她们怎么会背叛我这个给她们生命的主子?不过是两个背信弃义的贱婢,合着外人来算计自己的主子,焉不知如果我垮了,她们还会有好下场吗?就是你,三娘子,你也不过是一个捡来的弃婴,你这样高高的昂起头,莫非以为自己真的是江府的小姐吗?你再讨好钟巧云那个贱人也没用,因为你即使批上江府小姐的外衣,骨子里也一起被印上了罗婉瑶的印迹,钟巧云永远不会对你好,你懂吗?”大姨娘瞪大着眼疯狂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恩,能活着就好,爹爹救了我的命,江府养育我,这些我都感恩;可是大姨娘,关于我身世的事情,你不会以为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大的打击吧?呵呵,其实早在你安排淡墨在暖阁里诱我大哥说出那番真相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也痛过了!所以你再说,我却不会再痛!”
原本还想欣赏一副痛不欲生表情的大姨娘,竟是被三娘子唇边的讥诮给刺伤了,这样的反应可不在她的意料之中,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再坚强,听到自己的身世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悲痛欲绝的吗?为什么三娘子她还能心平气和的笑?“你,你难道没听明白?你不是江府的孩子,你不过是个野种!”
“以前就算不是,但是被爹爹带回来养在三姨娘膝下后,我就是了!”三娘子皱皱眉,“姨娘你知道为什么爹爹不把我交给你来养吗?说不定是知道你有这么一幅蛇蝎心肠,所以避之不及呢!让我想想,爹爹身边以前还有两个通房丫头莫竹莫兰,听说本是极得爹爹宠爱的,可是姨娘来了府里后,她们就莫名其妙的暴毙了?爹爹那么宠爱的两个丫头,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她们的死爹爹怎么可能会不查呢?”三娘子顿了顿,看向大姨娘。
狰狞发怒的大姨娘如同被一盆冰水倾泄而下,浑身冰凉间心里发起抖来,“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莫竹莫兰她们是得了疫病死的,当时太太可是在府里,一切太太都能作证!”
“太太那时嫁过来才多久,哪里懂这些内宅的龌龊事?何况大姨娘你那些手段如此狠毒,太太也根本看不出些什么吧!但是爹爹走惯了江湖,到底孰是孰非却是清楚得很呢!”三娘子走到大姨娘面前,盯着她害怕闪躲的眼睛,一丝莫名的情绪翻然而起,大姨娘这样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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