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晴鸢还是在屋里发了一下午的呆。
胤禛现在就是这府里的天,只要有他在,自然一切不愁,可是如果他不在了呢?
不是她坏心诅咒胤禛出事,实在是战场上吉凶难测,就算他们几个皇子一直待在中军大营中,也仍然有遭遇战阵的危险。前明正统十四年,英宗皇帝还在土木堡让人给活捉了呢,即便皇帝都不保险,更何况小小的皇子?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一会儿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一会儿又觉得有些心惊胆颤,她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下午,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
没有了胤禛,她身为福晋,这一大家子的生活就着落在她的头上了,那样的压力下,又怎么可能会有轻松平静的日子过?
到了晚上,用完晚膳,晴鸢振作了一下精神,拿起了一本书在一旁看着。胡思乱想并不是什么好事,多少事情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她想等胤禛回来了之后问个清楚,心中也好有点底,做好打算。
然而等了很久,直到夜深还不见胤禛回来,晴鸢琢磨了一整天,早就有些头昏脑涨了,此时更是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趴在炕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乍醒过来,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盖上了一张毯子,昏黄的灯光下,自己一个人蜷伏在炕上,屋子里只有秋玲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绣帕一针一线地缝着。
她翻身坐起来,一时间忘了手里还拿着书,于是“啪”的一声,书掉在地上,也惊动了专心致志绣花的秋玲,转头看了过来。
“主子,您醒了?”她笑着,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去,说道,“奴婢见您睡得沉,就没叫醒您。既然如今您已经醒了,不如上床去睡如何?也睡得踏实点儿。”
晴鸢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点儿,哑着声音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秋玲说道:“快到亥时了。”
晴鸢沉吟了一下,又问:“爷可回来了?”
秋玲愣了一下,道:“这倒不是很清楚,爷并未来过院儿里。”
晴鸢想了想,道:“你派个人去前院儿看看,若是爷回来了就来禀报一声。”
秋玲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去了。自从那日宋格格流产之后,胤禛便很少来晴鸢这里,夫妻俩似乎生分了不少,她忍不住暗暗担心,但看见主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却又不敢把心里的忧虑说出来。如今虽然不知主子为何要注意贝勒爷的行踪,但有心就是好的,她心中不由也放松了几分。
不一会儿,派去的小丫鬟回来了,说道:“回福晋的话,爷已经回来了,在前院儿歇着呢。”
晴鸢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想说派人将他请过来,话到嘴边却又变了个模样,转身对秋玲说道:“去拿些点心来,随我出去。”
“是。”秋玲很是有些喜出望外。
主子派人去探听贝勒爷的行踪,得知他已经回来以后又要带着点心出去,就算她说跟贝勒爷无关也没人信啊!
主子终于想通了呢!她喜滋滋地跑了出去,亲自去厨房里挑了几样点心,装在食盒里拿着。晴鸢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懒得去纠正,淡然一笑,道:“走吧。”
一个小丫鬟在前面打着灯笼,主仆俩一前一后来到胤禛的院子前,小丫鬟上前拍门,一个小厮出来看了,夜色中看不清楚晴鸢的样貌,因此问道:“是谁?”
小丫环道:“福晋来了,你快开门。”
小厮吓了一跳,仔细睁大了眼睛看去,只见朦胧的烛光中似乎真的是福晋,不禁心中一跳,赶紧打开了大门,跪拜道:“奴才参见福晋,福晋吉祥!”
他心中很是有些惴惴。不管原因是什么,方才对福晋多有不敬乃是事实,若是福晋因此而责罚于他,任谁也挑不出错来的。
不过晴鸢显然没空跟他这小厮计较。看了一眼泛着灯光的院子,她淡淡地问道:“爷可曾睡下了?”
小厮忙道:“爷方才回来不久,还未就寝。”
才回来么?晴鸢又是皱了皱眉头,道:“起来吧,我进去看看。”
因为有时会在此处理公务,因此胤禛的院子不是随便可以进的。但福晋毕竟不是旁人,究竟能不能让她进去呢?小厮很是纠结。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晴鸢却已经自顾自绕过了他往里走去。秋玲紧跟在后面,嘴角微抿,强忍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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