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一愣,随即泛起一丝苦笑,看着她道:“四嫂……晴鸢,没事就不能请你过来坐坐吗?说起来,我们许久没见了呢!”
晴鸢笑了笑,说道:“也是,许久不见了,看你的气色还算不错。琪歆呢?她和孩子都还好吧?”
胤禩也学胤禛一样,将妾室生的孩子交给了琪歆去抚养。琪歆本也不是心思狠毒的女人,虽然自己没有生育,但对于从小一手养大的孩子却还是关怀备至,那孩子跟琪歆的感情也很好。
胤禩想起家中的妻儿,眼中不禁浮上了一层笑意,神色也舒缓了很多,点点头道:“都好,多谢你挂念了。前些日子琪歆还说,什么时候请你过去坐坐呢。难得我们两家就在隔壁,近些年却似乎越来越疏远了,我们都觉得很是遗憾呢。”
晴鸢听着这话中有话,不禁笑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既然八爷跟我们家四爷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这一步就终究是不可避免的。八爷难道后悔了?”
胤禩又是一愣,看了她半晌,才恍然苦笑道:“没想到你虽是女流之辈,看得却是清楚,比我们这些个男人都要豁达通透得多了!后悔之事自然是没有的,可是有时候想起来,怅然却在所难免。”
晴鸢一愣,回想起今天碰到胤礽时候他的反常,不禁脱口而出道:“难道朝中又发生什么事了?”
胤禩讶然看向她,问道:“你不知道?”旋又自己解了惑,摇了摇头笑道,“四哥也是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的吧?既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看来……”他深深地看了晴鸢一眼,“四哥是真的很疼爱你,若换了是我,也一定不会让你踏进这趟浑水的。”
听着他这意有所指的话,晴鸢觉得最好的应付方法就是装作没听见。既然他不肯说,她便也就不问了,免得说多了又引起什么尴尬,若是真想知道,回去之后问胤禛也是可以的。
她淡淡一笑,说道:“我一向不关心朝中的事情,四爷不告诉我也不奇怪。”
胤禩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四嫂,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劝劝四哥,别那么固执了!当心固执过了头,反倒把自个儿给赔了进去,那可是大大划不来的。”
晴鸢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淡然说道:“八爷,您是四爷的兄弟,当知道四爷的性子,又岂是别人能够说动的?况且你们男人家的事情,我这妇道人家总是不好插手,否则怕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胤禩看着她,默默一叹,说道:“四嫂,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可知最近太子爷又做错了事,被皇阿玛责罚了?近些年皇阿玛对太子越来越不满,经常训斥他,四哥总是在旁边帮他说话,这一来二去的,就算四哥原本怎么受皇阿玛的宠爱,总有一天会被牵连的啊!”
晴鸢心头一紧,难怪今早胤礽会那么反常。可这难道真是因为太子失了宠吗?
她摇摇头,说道:“八爷过虑了。太子爷乃是皇阿玛从小订立的太子,又是皇阿玛一手带大的,从小就学习为君治国之道,这么多年了,早已有一身的本事。不过是些许错误,皇阿玛是不会在意的,训斥也是为了他好,四爷在旁帮衬着也并无什么不妥。”
胤禩不由有点急了,说话也快了许多:“四嫂……你不在朝中,不明白如今形势的变化。皇阿玛怕是真的对太子生出了不满,否则也不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不会什么并没有说出,不过晴鸢却是猜得到的。她不由怜悯地看了胤禩一眼,所谓旁观者清,对于康熙帝的心思,她从旁看来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入了迷谷的应该是胤禩才对!
她叹息了一声,说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八爷应当更清楚这个道理才对。皇阿玛如何教育儿子,不是我们这些小辈能够胡乱揣度的,八爷还是不要着急,细细看清楚了再考虑对策吧。”
胤禩不由一愣,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其实结合晴鸢自己的观察,以及从郭佳玉的记忆中得来的一些所谓的后世人的分析,她可以猜出康熙此举八成只是为了压制胤礽,而并不是就真的对他有了什么别的心思。
问题就出在康熙现在的年纪上!
康熙帝现在不过中年,正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时候,精力旺盛、头脑清明,他如此一个具有雄心壮志的帝王,正有着天大的抱负,正想要大展拳脚,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可能挑战自己的势力的存在?
太子并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康熙从小就手把手悉心教导他为君之道,可以说太子所学就是康熙帝的翻版,虽然性子有些娇纵自大,但并不会让他沦为暴君昏君之流,恰恰相反,若是太子此时登基,做得就算比不上康熙帝,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康熙帝还未老,太子却已经羽翼渐丰,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卧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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