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儿瞅了个空,悄悄跑到晴鸢身边坐下,亲昵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晴鸢抿嘴一笑,回觑了他一眼,悄声问道:“你与你阿玛是怎么跑到你皇玛法那儿去的?”
宝哥儿附在她耳边,悄声回道:“儿子才没有特意去找皇玛法。儿子去找阿玛的时候,皇玛法已经在那里了,后来皇玛法就说要见见弟弟,然后带着我和阿玛过来了。”
晴鸢微微一笑,不由瞟了胤禛一眼。他可真是个不浪费一点儿机会的人,就连这么点儿小事都要利用起来,也算是投其所好,看准了康熙越来越年迈、也越来越看重亲情的弱点。
她自然不可能拆胤禛的台,便笑着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低声说道:“你阿玛是个真正的精明人,你可要多学着点儿了!”
宝哥儿一愣,顿时若有所悟,一时之间竟忘了现在的处境,发起呆来。
康熙和德妃虽然在跟胤禛等人说着话,但晴鸢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举一动自然都在他们眼里。见他们母子如此和谐亲密,康熙不由便和德妃交换了个眼色,眼中透出了满意。
胤禛他们父母儿子之间的谈话,其他人自是插不上嘴的,就连晴鸢也只能时不时附和两声,不敢多说什么多余的话。倒是德妃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将钮祜禄氏给大大褒奖了一番,再加上乖巧可爱的荣哥儿,康熙龙心大悦,也赏了她不少东西,弄得钮祜禄氏不但没有半点儿高兴的心思,反倒惴惴不安起来——适当的荣宠是好事,但若过了度,便让人不得不有“其中必有蹊跷”的猜测了。
康熙兴致大好,便在德妃这里用了膳,然后才满意而去。而胤禛则并没有跟着离开,只说康熙今儿个放了他的大假,等着晴鸢他们一块儿走呢。
德妃便笑道:“没想到啊,老四,你居然也有偷懒不去上差的时候。好了,本宫知道你有儿有女有爱妻,着急着享福呢,去吧去吧,去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就别对着本宫这老太婆浪费时间了。”
饶是胤禛皮厚,这会儿也不得不烧红了脸,急忙说道:“儿子不敢。能够有这样的闲暇陪着额娘,是儿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又怎会是浪费时间呢?额娘您就发发善心,让儿子有个机会多陪陪您吧!”
德妃禁不住指着他大笑起来,笑得气喘吁吁,对晴鸢说道:“你瞧瞧,你瞧瞧,到底是让你给调教出来了!想想以前的老四,整个就是个冰块儿脸,一天难得说上几句话,更别提这种奉承话了!如今可是张口即来,可见媳妇儿调教有功,该赏该赏!”
她这一打趣,更是让胤禛不自在至极,尴尬地就差没找个地洞钻下去。晴鸢也想笑,但却顾及胤禛的颜面,不好意思笑出来罢了,只能闷在心里,笑得差点肠子抽筋。
李氏等人看着德妃与胤禛和晴鸢言笑晏晏,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明明白白昭显出了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其余的人仿佛都是摆设似的,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三人的心中不由都有些酸涩,李氏和钮祜禄氏还好,只要看看自己的孩子也在其中,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年氏却尤其心酸,脸色苍白,手里的绢帕差点儿便被扭成了麻花,一双魅惑的大眼中充满了泪光,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德妃本身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看似温柔和善,内心却最是坚强有主见,最见不得就是那些装柔弱来迷惑男人的女子。年氏刚巧犯了她的这个忌讳,却犹不自知,可见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最是奇妙,有的人一见如故,有的人却一辈子相处也无法彼此接纳。
德妃最终还是没赶胤禛走,但荣哥儿和孩子们却有些撑不住了。晴鸢接收了郭佳玉的记忆,对小孩子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尤为重视,因此孩子们一向都生活极有规律,即使已经长大的宝哥儿也不曾乱了作息。这会儿吃过了午饭,孩子们就开始犯困起来,而荣哥儿则是醒了过来,哇哇大哭着要吃喝拉撒,在德妃宫里,谁都不敢动作太大,自然照顾起来不能尽心尽力,很是不便。
晴鸢便站起身来,带着孩子们辞别了德妃,胤禛继续留在永和宫里陪德妃说话,她则带着三个侧福晋和孩子们先行回转。
胤禛虽然也想跟晴鸢和孩子们在一起,但跟德妃搞好关系也是十分重要的。德妃是他的亲娘,天生就是他最重要的支持者,这点必须维系好了,将来他才能行动顺遂。况且德妃如今执掌六宫,是他在宫里和康熙身边最有力的策应,无论于公于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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