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有什么要紧?需知如今我才是家中最大的,嫡福晋虽已为爷生了两子一女,但年纪毕竟大了,不大可能再有子嗣,其他的,李氏和钮祜禄氏向不得爷欢心,三个侧福晋当中,也就只有我才能继续为爷生儿育女,便是我的姿态放得再高些,嫡福晋她们也不能说些什么的。况且,整个王府里就只有她的屋子凉快些,我如今可比她需要,她让给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为了讨爷的欢心,她就算再不愿也只能这么做了。”
奶娘张了张嘴,其实想说的是要小心胤禛的反应。她毕竟比年氏大了不少年纪,人生阅历也多了不少,自然能感觉得出在胤禛看似宠爱的表象下,其实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看重年氏,在这雍亲王府里,真正能做主的人仍然是晴鸢,别人无人能代替!
但看到年氏那般信心十足的样子,这番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正如年氏自己所说,她现在正是怀孕的紧要关头,前几次的孕事都是无疾而终,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成功,否则怕是真的会一辈子无法翻身!她不能用这种话来刺激年氏。
几人回到了院子里,便开始忙碌起来。年氏要搬到晴鸢的屋子里去住,自然不会放心使用那边的东西,大大小小一应物事都要从自个儿屋里拿过去,从摆设到坐垫,从熏香到衣物,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多,将下人们忙了个半死。
到了傍晚,果然晴鸢派人过来通知,说她可以搬过去了,她却仍旧不放心,借口晚饭后身子有些不好,先派了最信任的奶娘过去,名为打点,实则是将屋子的每个角落、犄角旮旯的地方都彻底检查了一遍,又将四周的窗户全都打开来透气,准备彻底散去了屋里的气味之后才正式搬进去。
晴鸢对她的行为心知肚明,也懒得去管那么多,径自搬到了偏院里。
她们的这番举动自然瞒不过内院的众多妇人们,不由纷纷都暗自称奇,也不知晴鸢葫芦里都卖的是什么药,一个个都按兵不动,在一旁观察着形势。
秋玲却很是不忿,一边收拾着偏院的屋子,一边唠唠叨叨地念叨道:“主子,您的心也未免太好了些!正院儿是您正份儿应该居住的地方,是您身份的象征,天下哪有嫡福晋像您这样把自个儿的屋子让给妾室去住的?那年氏也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居然就真敢住进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漪欢一边擦着汗珠,一边喘着气说道:“就是!秋玲嬷嬷说得对!主子,您把自个儿的屋子让出来,自个儿住在这么热的地方,王爷知道了还不知该如何心痛呢!”
晴鸢好笑地看着她们,说道:“哪儿有那么多好抱怨的?年侧福晋好不容易又怀上,若是这次再出什么意外,便是我也难以说清了!与其以后麻烦,倒不如自个儿吃点儿亏,今后就算有些什么也好说话不是?再说了,这里也不是很热啊!所谓心静自然凉,再加上此处靠近花园,树木成荫,我觉得倒还凉快。”
看着悠闲自得的她,一副浑然不放在心上,心情愉悦的样子,秋玲和漪欢不由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胤禛从衙门回来,进了门,习惯性地就朝着晴鸢的正院儿行去。高荣急忙拦住了他,恭敬地说道:“爷,嫡福晋已经搬到靠近花园的偏院儿去了,您若是要找她,还请移步。”
“搬了?为什么?”胤禛不由一愣,问道。
高荣低着头,一五一十地说道:“今儿个嫡福晋与年侧福晋聊天儿,年侧福晋抱怨说屋子里太热了,嫡福晋便将自个儿的屋子让了出来,好让年侧福晋住得舒服点儿。”
胤禛一听,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那屋子是他特意为晴鸢建的,为的是能够让自己心爱的人儿免受酷暑的困扰,这是他对晴鸢的一片心意,自然不容别人冒犯。可如今不论晴鸢也好、年氏也好,就这样私自做了交换,就像是将他的一片心意随意处置一般,自然令他大为不快。
相比起来,他更生气的还是年氏。毕竟正院儿乃是嫡福晋的住处,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不管是多么受宠的小妾都不应该住进去,这是乱了规矩的事儿!他相信晴鸢是一片好心,想要让年氏在怀孕期间住得舒服些,对腹中的胎儿也有好处,但即便如此,身为侧福晋的年氏也不该恃宠而骄,如此大胆地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想来最看重规矩,尤其欣赏有自知之明的人,若是有人不自知,以为凭着自己受宠就能为所欲为,超越了自己的本分,这是他最忌讳的事情!年氏如今就犯了这一条,如何不领他恼怒呢?
他冷哼了一声,调转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向着偏院儿的方向走去。
高荣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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