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下人们折腾得苦不堪言,却又无人可以为他们做主。
至于李氏,果然如她所料,凡事只会唯唯诺诺,对她言听计从,从不敢与她计较,这便更加助长了她的气势。但她却不知道李氏等人退让的真正原因。
李氏跟随在胤禛身边已经很久了,经历了不知多少风风雨雨,深知胤禛对晴鸢的情意,那是别的女人一辈子也指望不上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王府里所有的女人都消失了,胤禛也会千方百计将晴鸢留下,因此此次看似晴鸢是在退让,实际却说不定是胤禛另有打算。她可不相信胤禛会允许有别的女人爬到晴鸢的头上,也不相信晴鸢会乖乖将自己的地位和权力拱手相让,对于不知其中奥妙,还一门心思对胤禛存有幻想的年氏,她只在心中冷笑,冷眼旁观等着看她的好戏呢!
雍亲王府中的好戏每天都按时准确无误地送到晴鸢的面前。年氏毕竟是小家子出身,以为自己的架子越高别人就会越怕她,也越彰显出自己的高贵,却没想到她越是高傲,众人就越是看不起她,尤其是有了晴鸢这么个太过于完美的参照,更显得她的庸俗和狠毒,因此就连下人们嘴上不说、心中却颇为看不起她,只不过碍于她的身份和地位,无人敢违抗她的命令罢了!
晴鸢在圆明园里旁观着王府中的这一出闹剧,权当是看戏了,作为每天生活的调剂,倒也有趣。
年氏在很是享受了几天“嫡福晋”的威风之后,渐渐便觉出了不对来。
自从她搬进正院儿之后,原本每天都要去看看她的胤禛便来得少了,往往要隔个一两天才能见到胤禛一面。差人去打听,却原来是康熙帝带着后妃们搬去了郊外的畅春园,因此朝廷的大小是物业都搬去了那边,方便皇帝处理公务。胤禛为了方便,便常常住在了那里,甚少回家,自然也就少来看望她了!
这本也没什么,男人嘛,总是事业重于感情,何况是胤禛这么有抱负的男人!但问题就在于畅春园的位置,那可是在圆明园的旁边啊!
如此一来,距离胤禛最近的人不是她,而仍旧是晴鸢那个女人,那她在这边再威风又有什么用?想起当年第二次怀孕的时候,她便是在圆明园静养待产,今年本也可以如此,却因为晴鸢主动让出了正院儿而放弃了。如今看来,晴鸢好狡猾的心思啊!
早知道康熙帝每年都会到畅春园去避暑乘凉,待在圆明园才有更多机会见到胤禛,因此她便主动提出让如正院儿的房子给自己住,不仅落下个贤良淑德的名声,而且还能增加与胤禛相处的机会,如此一石二鸟的计谋,自己怎么居然就上了当呢?!
若是自己没有上当,说不得这会儿在圆明园里陪伴胤禛的人就是自己,这可比这劳什子的正院儿威风要来得实在得多了,毕竟就算住在正室才能居住的屋子里,自己也终究不是正室不是么?
她在这边后悔莫及,李氏和钮祜禄氏却在一旁笑得开心。
李氏是吃够了晴鸢的苦头,早就死了争宠的心的人。而钮祜禄氏则是太过聪明,聪明到洞悉了胤禛的心思,因此能够谨守本分,只求争取到能够争取的最大利益,并不打算在胤禛的宠爱上面下多少工夫。两人的心思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自然平日里也就走得更加接近一些,三位侧福晋中,她们俩算是感情比较好的。
这会儿钮祜禄氏就在李氏的院子里喝茶,两人坐在树荫下,小丫鬟在一旁给她们打着扇,耳边净是知了的叫声,斑驳的树影投射在石桌上,星星点点的阳光洒遍了树荫下的角落,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钮祜禄氏抿了一口茶,笑道:“年侧福晋这回可是机关算尽了,却丝毫没占到便宜。得罪了爷不说,也失去了在爷身边服侍的机会,这会儿怕是连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李氏撇了撇嘴,道:“这女人是真的肤浅,也不想想爷怎么可能扔下嫡福晋去就她?往日里见她耀武扬威的,这下我倒想看看,她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钮祜禄氏笑了笑,道:“爷最宠爱的人始终是嫡福晋,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可笑年氏却看不透,至今还在做着嫡福晋的美梦,真可谓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氏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却难免有些难受。
陪伴了胤禛那么多年,目睹着他对晴鸢的种种特殊,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家中也有众多如花美眷,可他心中从来就只有晴鸢,其他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调剂、是个玩物,随时都可以抛弃的人,这让她又怎么开心得起来?
钮祜禄氏看了看她的表情,顿时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她是后面才来的人,为人又聪明机灵,很快便看出了胤禛对晴鸢的不同,因此根本没敢把心往他的身上放,自然也就体会不出李氏那种黯然神伤。
她轻咳了一声,急忙岔开了话题问道:“这次皇上搬去畅春园,也不知会待多久?”
李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皇上的心思,咱们谁也猜不准。不过按照以前的经验,没个三两个月他是不会回京的,所以爷应该最少还要在那边待上三两个月才会回来。”
钮祜禄氏便笑了,说道:“三两个月,那岂不是年氏生产的时候都回不来?这会儿嫡福晋也去了圆明园,家里无人做主,到她生产的时候可怎么办?”
李氏冷笑一声道:“她爱弄权,将家里的权力全都要了过去,什么事情都要她来拿主意,这生产的事情自然也是让她自己做主的,爱怎么生就怎么生呗,咱们去操那份儿闲心做什么?”
钮祜禄氏笑着点点头道:“那倒也是。如今家里就属她最大了,自然是按照她的意愿去做才好,咱们若是多嘴的话,说不得还会被她认为咱们心怀不轨,想要对她做什么不利之事呢!”
“正是如此!所以啊,咱们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管,只管过咱们的逍遥日子便是了!”李氏笑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果然,过了一月有余,在一个闷热的晚上,年氏突然便觉得肚子往下一沉,双腿之间湿淋淋地涌出一股水来,随即,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小腹处迅速蔓延开去。
她的表情顿时一僵,双手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一张脸“唰”的一声便没了血色。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春芙捧着一碗补品,刚从门外迈进来,立刻便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放下碗冲上来。
这会儿正是疼得厉害的时候,年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紧紧咬住了下唇,甚至咬出了丝丝血迹。
春芙见状,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之前年氏两次怀孕都中途流产,从未来到过这最后的一步,春芙本身又是个没出嫁的大姑娘,又怎会知道这乃是女子即将分娩的征兆?当下便吓得大叫起来,一溜烟儿冲到了门口,大声叫道:“奶娘!奶娘!快来啊!主子不好了!!”
奶娘在隔壁屋子里正指挥着小丫鬟们不知产房,听到声音立刻冲了过来,气喘吁吁冲到年氏身边,一看这情形,立刻便提起了整颗心,转头叫道:“快!快去叫产婆、请太医!主子怕是要生了!”
春芙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赶紧冲了出去。而奶娘则找来几个粗壮的婆子,抬手抬脚将年氏抬到了一旁刚刚准备好的产房。
李氏和钮祜禄氏听了消息,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此时晴鸢不在府中,能够拿主意的人也就只有她们俩了,奶娘一见她们,便立刻跪了下来,向她们述说了年氏的情形。
两人对视了一眼,李氏皱了皱眉头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年妹妹的预产期还有十几日吧?”
奶娘点了点头,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水,脸色苍白地说道:“回李侧福晋的话,正是。因此奴婢斗胆,请两位侧福晋开恩,赶紧去请太医来坐镇,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也好处置……”
钮祜禄氏急忙说道:“这是理所当然的,正当如此才是,说不上什么开恩不开恩的。高总管,麻烦你了!”
奶娘闻言,不由心里一松。她早就让春芙去找高荣,让他派人去请太医,然而高荣虽然亲自来了,却不肯照做,只推说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擅作主张。这会儿有了钮祜禄氏的命令,他便也不敢再怠慢,当即便派了小太监出去找太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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