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黄色的太阳,一片淡的近乎透明的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金色的光芒热烈的照着下方一片潮湿的泥泞,任凭阳光多么的耀眼也挡不住下方那绵延数十里绿意的林群,远远望去,多的是一番黑的幽深。
此时,在一条大约三米多宽的崎岖小道上,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青年身形忽高忽低的漫步走向森林的深处,小路的两旁是无数相距极近的自然生长的树木,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令一丝阳光也极难透射进到那两旁的幽深中。
饶是人再怎样的波澜不惊,在这样的环境中心情也会随境而动,此时的青年脸上难掩一份感伤,犹记得幼时和那么七八个伙伴也是这番模样走向前方,所不同的是,所不同的,幼时的他们走向大塘的路上身影会在这条甚是坑洼的泥路不时的消失,而如今青年那高大的身影却是始终不见一丝。
自从离开村子向东边走了将近三里路进入林中,再漫步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朱嘉终于来到了清塘脚下,望着那终于略显亮光的大塘顶部,朱嘉心中的那一番被寂静压抑的情感才有所缓解,俩只脚依次在旁边溪溪涓流流过的光滑白石上摩擦,尽自己之所能糙去鞋上已经有半寸来厚交织着各色杂草的泥巴,最后俩只腿分别向虚空猛踢。
下一刻,青年似乎感觉差不多了,俩只臂膀一伸,就沿着那一条沿清塘盘旋而上的干泥小路慢跑而上,身旁闪过一色又一色的不同品种的花丛,十分钟悄然而逝,在清塘顶部一处用石头垒成的堤坝旁,丝丝溪流从石头的缝隙中悬空流下,一股潺潺的水声静静的蔓延到周围的一切生物心头。
一个十八岁左右的青年额头饱含滴滴汗水。青年带着些许俊逸的脸庞环顾四周,此塘周边是一片片随意生长的各种五颜六色的花草,身旁是一座数仗宽的的堤坝,一道道朱红色铁锈从坝顶延伸向下,显然它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清塘内部,一条蜿蜒崎岖小路通向清塘内部。
六年的时间悄然流逝,不变的是那么一抹心境,多的是长大后一个人独自在路途中行走。
看向大塘内部,身旁不远的大塘边缘,遍布各式各样的水生植物,青绿色的花朵满塘遍野、热烈而又奔放的长着,足有半米多高钢菊草,隐约可见数十只天牛在上面啃着,青色的植物液体在钢菊草伤口处流出;而在旁边一簇簇足有半尺来长的尖顶荆棘遍布荨麻草身,草身分叉处,一个个蜻蜓紧紧叮在上面,在炙热的阳光下,一大簇高达两三米的各色牵牛花丛自成一番绿意,上空则是一大群五颜六色的蝴蝶毫不知倦意的飞上飞下,远处看去俨然已经虫草形成一体。而最终占了塘体中心的是那片直径两里左右的荷花丛,绿的深切,粉的彻底。
每年九月,清塘中央的一大片荷花开放,香气在大塘周边整月萦绕,每到这时,村中就会一大群七八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的女生结伴来到大塘,不时便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被叫过来在大塘较浅的边缘采摘莲花,顺便也为自己摘下一大株莲蓬。
以景物所忖染,清塘应是一番清澈中透着浓浓的绿意,但每个来到清塘的人,或老或少,看到的都是绿中透着淡淡的紫色,尤在冬季,当清塘中大多数植物都已经凋谢,清塘中央依旧是一片淡淡的紫色粼光若隐若现。
在秋季枯水时,清塘的边缘完全是干裂的泥土,而中央则是直径两里左右的小水塘,完全没了夏季那汹涌似海的磅礴,这时村中的男人便会成群结队的来到大塘捕鱼摸虾,而在这之中不乏像朱嘉这样八九岁的小孩在河中摸摸小鱼小虾,毕竟水不深,大人也就容许他们在边缘玩玩。
此时,在寥无人烟的大塘边缘的田埂上,一个瘦削但高大的青年正目光呆滞的看向清塘中央的,青年静然,植物不再随风而动,蝶儿不再翩翩起舞。
这般场景似时空都在这一刻凝固,或许是惊叹于清塘的宏伟与壮丽,但青年此时却不是望着自己脚下的清塘而是天空,若是旁人在青年周围看着青年的举动看向天空肯定毫无发觉,天空依旧是那一番炽热炎炎,天空上还有几朵已经被阳光照的几乎透明的云彩,没有任何的不同,但青年却目光极其呆滞的看着天空。
“这是!”
刚说完此句话,青年好像受到了极大震动,脸上难掩震惊之态,就是这短短片刻,青年身体上原本心中与生俱来对于庞大的敬畏感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者的霸气,看向大塘中央的眼神,沉稳而淡定。那原本清明的眼神在转向清塘中央时竟隐隐有紫意闪过。
下一刻,青年不顾一切、沿着陡坡向大塘中央踏去。
在一段被腾状植物交叉缠绕的陡坡旁,朱嘉眼神微微一瞄常青藤上缠绕的三条碗口粗的体表为红青绿交叉的大蛇,眉心处只是微动,只一瞬间,眼前的大蛇就这样凭空消失,但朱嘉却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很平静的走过那段陡坡。
将近两个多小时的艰难蜗行,朱嘉始终脸色平静,在顺利的游过了那一段足有五米多深的浅水区,到达了中央,就这样沉稳的游到了中央任凭身体下沉,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溺水淹死的可能,在大塘中央上空也不知多少次的日月交换,一场场大雪落下而后又不断的消融,那大塘中央始终没有异象产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在大塘中央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这样飘着,始终匀速的下沉,在下沉中始终有缕缕微弱紫光带着一丝金色从朱嘉的全身各处钻进,最终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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