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有女人。”
“那你有前科吗?”
“什么……前科?”
“这三十年来,在外面是否有过情人,被夫人抓到过吗。”
江凛问得毫不客气,他自己也知道,哪怕碍着年龄差,他也该对秦仲国客气点,但如果秦仲国的妻子或是别的什么人,因为这些事将来伤害云恩,谁又会来跟他们客气?他狠下了心肠。
“没有,怎么可能呢。”秦仲国赶紧回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云恩的。”
江凛问:“那你和夏沧海开始恋人关系的时候,就是你认为云恩该是你的孩子的那段时间里,你是已婚的吗?“
秦仲国眼圈泛红,这见面,简直像在审犯人,可他还是回答了:“不是,沧海失踪两年后,我才和现在的老婆结的婚。”
“夏沧海认识她吗?”江凛又问。
“认……认识。”秦仲国整个人消沉了。
江凛觉得,他不需要再细问,已经有答案了。
秦仲国说:“我一直找她,找了她整整一年,我天天去夏家附近等,我以为她回家了,可是没有找到,我再也没见过她。”
六十岁的男人,说着说着,又流泪了。
“她怎么就走了……沧海……”秦仲国颤抖着,“我对不起你……”
江凛默默地喝了口水,收起桌上的文件,礼貌地说:“刚才失礼的地方,非常抱歉,我需要明确这些事,来保证云恩不会受到伤害。”
但秦仲国到底也不傻,他是派私家侦探查过的:“云恩没有爸爸对不对,她也是最近才和夏家的人相认的对不对?而且你们愿意跟我做亲子鉴定,这就说明,在这之前,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江先生,能再给我个机会吗?口水不准的话,要我的血样也行,拜托你,让我再……”
“秦先生,你有孩子吗?”江凛突然问。
“有……”秦仲国很尴尬,“我有个儿子。”
“假设夏云恩是你的女儿,你将来要把自己的财产分给她吗?”江凛问。
“这是当然的。”秦仲国说,“当初,当初让我白手起家的,就是沧海啊。”
也许当年,妈妈真的偷了外婆的钱,外婆也没明确说过,到底有没有被拿走钱,但这些都没必要追究了,问题是现在,和将来。
“你认为你的妻子和你的儿子,能接受吗?”江凛严肃地说,“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了,夏云恩不是你的孩子。秦先生,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江先生……”秦仲国可能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慢用。”江凛说着,起身要走。
“当年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沧海以为我和如珍有什么,她误会了,真的误会了。”秦仲国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她脾气太倔强,什么解释都不肯听。”
江凛淡淡地说:“可是两年后,你就和庄如珍女士结婚了,你的夫人叫庄如珍,上次在公司见面时,我们互相认识了。”
秦仲国无言以对,呆滞地看着江凛。
“夏沧海已经不在了,三十年前的事,对现在不重要。”江凛说,“我想,现在重要的是,如果你有想要保护或补偿的人,什么形式什么状态才是最好的。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我明白。”秦仲国说,“谢谢你愿意来见我,那天沧海的哥哥带着云恩,我一句话都没说上,这些话憋在我心里,难过得不得了。”
“请保重身体。”江凛说,“慢用,我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到停车库拿了车之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时候,妈妈打来了电话,问他家里的某个东西摆在什么地方。
江凛无奈地说:“我一年才回来几天,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妈妈笑道:“哎……我到了有什么事,想依靠儿子的年纪了。”
江凛问:“想我回澳洲吗?”
妈妈笑道:“我们也可以回上海啊,叶落归根,不过呢,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朋友,有学生,不想走了。你以后,多多回来就好。”
江凛说:“妈妈,我刚才见了云恩的爸爸。”
妈妈很好奇:“她找到爸爸了?是什么样的人?”
江凛说:“几句话讲不清楚。”
妈妈叹息:“儿子,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