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恩逼着这人给他的金主打电话,不然她就报警,电话接通了,果然是庄如珍。
“不是约了明天中午见面谈吗,你为什么还找人来骚扰我?”云恩怒道,“你以为我好欺负是吗?”
庄如珍今天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阴沉地问:“你到底是不是秦仲国的女儿?”
“我不是。”云恩说,“并且我不想要他一分钱,更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见到你们,明天中午你来,我的男朋友会给你检测报告,和我的承诺书。”
“承诺书?”
“不拿你们家钱,不管我是不是秦仲国的女儿,我一分钱也不会拿。”
“你这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云恩说,“其实问题并不在于,我到底是不是秦仲国的女儿,在于我是夏沧海的女儿。只要我是夏沧海的女儿,对秦仲国来说,都是念念不忘的吧,哪怕不是他的女儿,他也很可能想代替我妈照顾我,所以你很紧张。”
庄如珍低沉地说:“小姑娘脑子倒是很清楚。”
云恩说:“你们夫妻的事,我不想管,也没资格管,但是别牵扯我。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两个本来是完全没关系的人,你也五十几岁要六十岁的人了,说难听的,见了面你打得过我吗?所以大家都太平点,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秦仲国,你可以放心了吗?”
庄如珍说:“我不会再派人骚扰你,你跟这个人说,钱我会照旧打给他,事情到此结束了。”
云恩让她再说一遍,放了免提给地上的男人听,然后挂了电话,从孟筱手里拿过包,掏出了包里所有的现金,这年头带现金出门的很少,还问孟筱拿了一点。
“你先去看脚吧,你既然跟踪了我那么久,电话总有吧,你看了多少钱,我给你报销。”云恩说,“你打个电话给我就行。”
事后,江凛和梁辰才闻讯而来,接到了在甜品店吃芋圆的两个人,她们没受伤,还都剪了头发。
云恩剪了刘海,看起来更甜美了些,她朝江凛晃了晃自己的皮鞋:“我自己做的鞋子,可厉害了。”
孟筱几句话就把刚才的事说清楚了,还复述了云恩和庄如珍的电话,江凛松了口气,她终于能主动解决问题,而不是吼着嗓子吵架。
“承诺书是我随口编的,晚上我写一份,你明天给她。”云恩说,“庄如珍碰到这样的男人,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就当我施舍她好了。”
梁辰在边上轻声问孟筱:“那个人被尖头皮鞋踢了一脚?”
孟筱点头:“蛮厉害的,都爬不起来了。”
梁辰唏嘘不已:“要好好看医生才行,云恩你太狠了。”
云恩说:“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攻击我,万一不是拿头发,是拿刀割我采血呢?而且他一天到晚跟踪我,我的精神损失谁来赔偿,我只踢他一脚已经很客气了。”
江凛严肃地说:“可万一真的打起来,你打得过人家吗?梁辰的意思,是担心人家反过来攻击你。”
云恩霸气地说:“打得过。”
江凛被气得无话可说,梁辰拍拍他肩膀:“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明天中午,你也狠一点,吓吓那个女人才行,要不要我来陪你。”
“不用了,我是去解决问题。”江凛说,“最好到此结束。”
孟筱温柔地缓解气氛:“事情结束后,下个礼拜,去成都给云恩过生日吧,她正好要去出差,我们周末过去。”
梁辰闻言就扬起手,云恩很默契地伸过来,重重击掌,他们是爱吃火锅的好兄弟。
分开回家的路上,江凛担心地问:“身上的伤,不要紧吗?”
云恩愣了愣,摸摸自己的屁股和腰,现在才恢复了疼痛,她惊讶地说:“我刚刚完全忘了,人的应激反应,太厉害了。”
江凛叹了口气:“我和你一起去学搏击好吗,能锻炼身体,又能防身。”
云恩摇头:“我不想活在恐惧里,我现在真的不怕,为了没发生的事情忧虑焦灼,太浪费生命。我已经想通了,就算将来秦仲国再来纠缠我,那也将来再说。而且我不怪任何人,人活着,总要有麻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