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川藤贤、一色藤长、京極高吉、摂津晴門、蜷川亲世、松井正之、柳沢晴政等人,对待这个从三河来的名门十分亲近,其中一色藤长最为热情,拿起三河国幡豆郡他家的本贯地一色乡的旧事说的不停。
吉良万松丸只能带着含蓄的微笑随意应付,其实大家都知道,彼此根本不关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一色家和吉良家可是八竿子达不到的远亲,一家是足利家三代别出,一家是足利家四代别出,两家初祖最近一层也就是从兄弟关系。
而且攀起亲缘来还是镰仓时代的亲戚,要是真从镰仓时代算起来,坐在嵯峨之间内的幕府家臣有一小半都和他是至亲,还有一少半是远亲,即便那些远亲们再上溯两百年,到源平时代也一样是至亲,这都是扯淡的事。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个堂堂宴会男主角被冷落,一直坐在对面的细川晴元,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问道:“吉良殿下,听说三河发生一些变故,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变故吗?”
幕府众臣全都闭上嘴巴,相互对视谁也不敢多嘴,让热闹的场面当即冷下来,今川家在三河的行动当然瞒不过幕府,毕竟今川家也是幕府有名有姓的同纹众,祖上还曾出过副将军今川了俊,许多幕府臣僚都与今川家有一定交往,但在新年朝会上谁也不打算提这茬。
“京兆,今天是余第一次主持正旦朝会,就不要谈政事了。”足利义藤略显不悦的打断这个话题,今天是他亲政以来第一次主持正旦朝会,谁扫了他的性子,谁就得倒霉。
细川晴元眉头微皱,等了半天也没见吉良万松丸有什么表现,嘴角噙着冷笑心道:“以为有公方殿下护着,就万事大吉了吗?只不过本家可一向不把这小公方放在眼里啊!”
“吉良殿下怎么不说话,是被吓到了吗?据说今川家出动大军,吉良家也派人从军出阵,这是从属的意思吧?”
“嘶……”厅内一片吸气声,一众幕臣没想到细川晴元竟会在这个场合,会对足利家的一门众发难,而且还说的如此不留情面,要知道揭人伤疤可不是幕府的习惯,这几十年颠沛流离让幕府变的更加圆滑世故,再说这吉良家可是从三河带来近两千军势,起码也有细川家一半的人马,你这个足利家的亲足能这么说人家吗?
不提幕臣们窃窃私语的小动作,吉良万松丸仍然面无异色,拿着蝙蝠扇仔细欣赏扇面,似乎对外边的事物无动于衷的样子,足利义藤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在忍耐胸中的怒火,大馆晴光怕出事就连忙打个圆场道:“今天是公方殿下第一次主持正旦朝会,我等敬公方殿下,祝我幕府繁荣昌盛!祝大御所身体安康!”
“我等敬公方殿下!”群臣顿首拜服,敬酒结束后旋即又恢复欢声笑语,仿佛刚才那一切从未发生过,见众人竟敢集体无视他,细川晴元的脸色一会晴一会白,狠狠瞪了吉良万松丸一眼,竟然大袖一甩起身而去。
幕府群臣面面相觑,只敢偷偷的打量着逐渐远去的细川晴元,这位细川京兆最近半年来心情一直都很不好,谁这个时候撞上他的眉头免不得要被狠狠训斥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有胆大的开始窃窃私语。
“细川京兆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输给三筑被气的失心疯了吧?”
在群臣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一个人很愤怒,那就是幕府公方足利义藤,看到细川晴元如此无礼的拂袖而去,根本没对他这个公方打招呼告退的意思,这位年轻公方心中的愤怒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
“啪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足利义藤手中的瓷杯已经飞落到中央的榻榻米上碎成一地碎片,这套明国舶来的成套酒器就这么缺少一只酒杯。
“细川晴元是在藐视余!这种管领不要也罢!”足利义藤在发脾气,幕府群臣只能恭敬的跪伏下去,幕府的重臣一边规劝一边暗自埋怨,这位小将军可是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你细川晴元好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还这么没点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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