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秀才目送她渐行渐远,目光随着披散在背上的秀发荡漾起伏。
当秀才也走出馆外,把身影留给大楼,伸了伸双臂,舒缓一下筋骨;他踏着斜阳进馆,不知不觉间已经朗月高上,这一坐又是一个晚上。
这对他来说,似乎与往常没有分别,似乎又如此的与众不同。
若说有别,只因倩影在畔,清香环绕。
于是秀才走在疏影的梧桐路上,任由月辉撒于肩上,小欢喜的心情让他不时的走出几个跳步。
与此同时,在心底不经意间响起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一支甜甜美美的曲子。
“斜阳离去朗月已换上/没法掩盖这份情欲盖弭彰/这一刹/情一缕
/影一对/人一双/那怕热炽爱一场/潮汐退和涨/月冷风和霜/夜雨的狂想/野花的微香/伴我星夜里幻想/方知不用太紧张/没法隐藏这份爱/是我深情深似海/一生一世难分开”
不久以后,石思诗问秀才,“还记得见我的第一面吗?”
“不记得了!”
“真的?我允许你改口一次哦!”
“真的,”秀才故作回答,他哪能不记得他见石思诗的每次一次的样子呢,不过见石思诗的粉拳似乎要往胸口上点来,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记得最初动心时的模样!”
“哪样?”
“就是……”于是秀才再把图书馆里,石思诗坐在身旁,他瞥见的模样,伴着月光又娓娓的道了出来。
“呀!你好嗲!”石思诗捂脸状,似乎是很羞羞脸,“不过本姑娘就是这么有魅力!”她又翘起了嘴角,似乎上面挂着蜜糖,让人忍不住轻尝一口。
那微微翘起的嘴唇,秀才似乎怎么也都看不够!
“那你还记得我么?”
“本姑娘每天想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记得你!”
“真的?”
“真的!”
“哎呀,太让人伤心了!”秀才作西施捧心状。
“好呢心!”思思故意把“恶”读成“呢”,“不过我记得,社团招新时,你站在一排照片前,向我自信介绍的模样!”
“怎样?”
“很帅!”
“那是,本少一直很帅!”
“切!”
说完,他们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阿鸟内心深处也总有一个身影不断闪现,他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正是因为有这个身影的不断闪现,而让他无法心甘情愿的接受絮絮的示好与爱意,他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他知道是有很多男孩,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用花言巧语,骗过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甚至有些时候同时与几个女孩子谈恋爱。
很多人羡慕这样的男孩子,觉得这是一个男人魅力和本事的体现,游走于女孩中间,阿鸟做不到这样,并不是说他是道德君子,而是他过不去心理的那道坎,他认为,当自己的内心装满一个女孩子的时候,还要与另一个女孩子谈情说爱,这是一种自我的背叛。
许多年以后,阿鸟方才明白,他把恋爱当成婚姻进行对待,他所受的教育以及他成长的环境,都告诉他,恋爱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走进婚姻,婚姻的要求就要对对方忠诚,他首先要对自己的内心忠诚,如果对自己内心的女孩还没表白过,就放弃,那是一种失败。
他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沐子飞的情形,内心已有放千千万万遍。
阿鸟读高一时,他们喝水都是要到教学楼前广场边上的右偏房的茶水铺,茶水铺是两间小平房,一间作杂货铺,一间作烧水房,老板是同一个人,是一对夫妇在经营,女的负责烧水,男的负责照看铺子。
茶水铺前的空地上,老板用四块长条水泥板做成一个大长条桌子,上面一溜摆了几十个不锈钢碗,每到学生下课时,会有一帮学生围过来喝水,水不算贵,一毛钱两碗,如果自己自带水杯的话,一毛钱一杯。
长条凳边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大箩筐,同学们喝完水,碗底水随手就洒在了路上,然后就把碗往筐里一扔,转身而去。
长条的水泥桌周边因同学们经常的泼水,一直湿漉漉的,长条桌就像一棵长在茶水铺前的大白菜,似乎是每个来喝水的同学都有义务浇灌似的。
一次晚课的第一节下课,阿鸟来茶水铺喝水,天色将暗天边一抹光亮即将隐去,夜幕即将升起,此时校园的路灯还没开启,但目光所及,视线仍将清楚。
阿鸟拿着水杯即将走到茶水铺时,之间一个女孩,一个发丝乌黑、齐颈的女孩,穿着一袭藏青色淡花长裙,越发衬托出她身材匀称、秀气,拿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杯,路过长条桌案边上,偶尔来一两个跳步,秀发随着脚步跳动而起伏颤抖,显得俏皮可爱。
阿鸟走过去,女孩迎面走过来,在交错的一瞬间,阿鸟看到女孩的面容,眉如黛黑,眼睛大而灵动,长长的睫毛,虽然天有些昏暗,但亦能让阿鸟看得清楚,比如琼瑶,唇小巧丰润,红色自然,面如羊脂玉润,只此一眼,阿鸟就怦然心动了。
阿鸟仿佛被电击中一般,浑身酥麻而无法动弹,他就怔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仿佛花了很大力气一般,扭头回望,目送着那女孩一步一步走进渐黑的夜色之中,直至身形消失不见。
他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打水的,回来之后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学校里何时有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呢?!
以后再是同样时间点来打水,阿鸟再也未曾遇到过,他仿佛经历了一个美丽可爱的梦境。
原本他已放弃寻找,就此而已,然而令他惊喜的是,等到了高二再次分班的时候,他与她竟然待在了一个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