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福鱼双目微眯抬头望向空中,人如同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大黑猫离他两步远蹲坐在地上细细打量着四周的人,不时的低声嘀咕道,‘切,真麻烦,就应该在他的脖子上套条索链,让他像懒狗一样看门守家才好。’越说越是咬牙切齿,也不知是谁与它有这么深的仇恨。
良久,郭福鱼收回视线道,“正南方。”
“又被开封印符了?切,这次本大王定要剥了他的皮才解恨,一天到晚的惹事生非。”大黑猫轻声的说道。它说归说,脚步并不慢,跟着郭福鱼转进一个无人拐角后神秘消失了。
脚底下磕磕绊绊,在李枫桦憋得胸膛火烧般的疼痛时终于寻到呼救声处,他先是伸手在空中摸了摸,忽感摸到毛发,他的手像触电一样立刻缩回,缩回后又后悔了,心道会不会是滕飞再伸过去时又摸不到了。李枫桦像摸瞎子一样,挪动脚步,忽然脚下踢到东西,蹲下身子在地上摸了起,不一会又是摸到一颗冰冷的脑袋。凡事遇到第三次,也没有前面的恐惧了,何况这顆脑袋是躺在地上的。
李枫桦是鼓着勇气在脑袋上摸到五官,探到鼻子,果然,这个是滕飞。好在,鼻息没有断。他吃力的抱起滕飞的往记忆中的门口走去。
老三,你不能死,你他妈的丧尸游戏还没找到头呢,你买的那些装备可不能便宜了别人……这是李枫桦贯彻到底的信念,也就是这个信念让他多撑住几秒。
在他双耳轰鸣,两眼发花,印堂炸裂般疼痛时‘轰’的一声,门再次开了。隐约的光亮泄了进来,带着垃圾臭味的空气也跟着填充进来。
李枫桦看着背光修长眼熟的身影,心底热得如同烧开的水,一个大男人眼角酸酸的差一点流下感动之泪。
“呸,一群没用的下作东西,还不滚。”大黑猫冲着门叫道。
随着它这一声斥完,浮荡在耳边的哭声突然消失于黑暗中。
李枫桦咳嗽着把滕飞拖到门外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时,就连腥臭的空气也是最好的。
“呸,你的眼睛是瞎的,这样的地方你也敢进?本大王就奇了怪了,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按理应该死了八百次了……”大黑猫围着李枫桦骂个不停。
像重生一样的李枫桦也不与它计较,他看向郭福鱼郑重道,“谢谢你小鱼儿,你又救了我一次,改天请你吃正宗的西餐。”
“呸,真是厚皮脸,你若真想报恩就宣誓效忠。吃什么西餐,那是人吃的东西嘛?要吃就吃满汉全席,不,是全鱼宴……”大黑猫又就吃的东西大声责问李枫桦.
李枫桦平息片刻先是看看滕飞,滕飞的脸色并不好看,得立刻送医院。想到此他起身想找人借个电话打120时,却看到郭福鱼冷冷的盯着古怪的屋子,他心中一动问“这屋子里有什么,为什么在这屋子里没法呼吸呢?”
“这不是你的认知中的屋子。”郭福鱼淡淡的回答。
“那是什么?我看到里面有人的,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男人。”李枫桦道。
“要用心眼去看事物,不要被表象给迷惑了。”郭福鱼认真的回答。
对于郭福鱼会回答李枫桦的问题,大黑猫醋意横生的扑向木板,双爪并用‘喵喵’乱挠一通。
李枫桦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眼前屋子突然慢慢的缩小矮了下去。几秒后,残破的三楼层子变成
一个土堆。
李枫桦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结结巴巴道,“这……这……怎么是个坟?”慌张的扫视一眼四周,哪里还有什么棚户区,借着远处大桥上的灯光放眼看去,满眼里是一个又一个的坟头,
李枫桦身上的鸡皮疙瘩像江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敢情刚才的他在别人的坟里头转了一圈,难怪没办法呼吸.
他又想到滕飞,想到那个侵魂的‘余晓鱼’,那个猥琐男人,那个租户。他忙伸长脖子地坟堆前寻找墓碑想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坟,可惜没有。
郭福鱼转身道,“回去吧。”
回到欧阳平住的医院时已经过夜里十一点半,郭福鱼让欧阳平打电话给警方,让警方去刚才的坟地里挖坟去。
欧阳平非常信任郭福鱼,没有追问为什么要去挖人家的坟,李枫桦却问了。郭福鱼道,“那坟里远不止一个阴魂。”
一个坟头里有多个尸骨,这本身就不寻常。
欧阳平打完电话又问起滕飞的事,滕飞被安置在隔壁病房,已作过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是,欧阳平不放心,故问郭福鱼,“那个邪灵走了吗?”
“没有。她的执念没有实现是不会离开的,只到宿主被吃掉。”郭福鱼道。
“福鱼。”欧阳平扫了一眼大黑猫和李枫桦欲言又止。
郭福鱼目不斜视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说完往门口走去。大黑猫跟了上去,却看到李枫桦没动身。大黑猫不客气的上前咬住李枫桦的脚踝,下嘴那个叫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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