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很快就浸湿地面,正在沉睡的几十号人纷纷惊醒,慌慌张张地做着挽救措施。老张头早就起身指挥众人用大桶接住房顶漏下的雨水,可庙顶实在是太残破,零零总总有几十处漏水的地方,人都避之不及,何况接住?
好在雨水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一盏茶时间便消失不见。可就这么一小会儿众人无一例外地全部湿透,地面也都潮湿不堪,根本无法继续休息。
老张头脸色难看地抱着手微微蜷缩,他让人取来一些干柴草,准备生火取暖。
“张头儿,我们的火石全湿了,根本打不着火。”
老张头闻言气得一把夺过火石道:“废物!这点事情都干不好,今天要是打不着火我们全得冻死!”
可他说归说,自己也做不到让湿石头着火,于是气得一摔,口中骂娘道:“这真是天降横祸,你们几个出去借火石,快点!”
几个人闻言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庙里的其他人一部分四处收集干柴,另一部分清理积水,以便地面能尽快干透。
此时林允文正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静静站立,他也被淋湿了全身,不过这点寒气不足为提,他甚至不需要动用元气,只靠强悍的体质就能抵抗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庙内的杂事很快就被众人齐力做完。干柴已经足够一夜燃烧的数量,至于积水也大部分都清理出去,只剩少量薄薄的一层因器具无法容纳,只能等它自行风干。
完事的众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取暖,他们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情绪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老张头骂骂咧咧地责怪出去办事的人太不靠谱,可他的话音刚落,出门的人陆续迈进庙门带给他一个坏消息。
“没有?你们都没有借到?”
“是啊张头儿,绝大部分都不开门,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敲开几家,但他们也都没有。”
“那你们回来干什么?接着去找啊。”
其中一人脸色讪讪道:“张头儿,我们不敢再这样折腾了,其中有一家是异能者,要不是我们机灵差点就回不来了。”
老张头闻言脸色一沉,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进屋。他走到摆好的干柴前,拿起擦干的火石不断击打,但一丝火星都没有的结果让他很快就认清现实,一言不发地蹲在一处角落神色落寞。
此时众人都冷得开始抱团,有些人试图借运动取暖,但累了之后停下一会儿,反而觉得比之前更冷了。
“张头儿,这样不行,浑身湿漉之后太冷了,我怕等到明天会病倒一片。”
老张头无言以对,他早就想到这点了,作为乞丐,一旦病倒基本上就宣判了死刑,末日里缺医少药,根本别想安稳地扛过去。
“张头儿,小狗子的脸色又开始红了,怎么办?”
老张头闻言急忙一瘸一拐地来到小狗子身边,他摸了摸额头,一触之后随即松手,说话的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悲伤:“小狗子怕是扛不住了,哎,都是命啊,你们几个跟我出去,今天半夜前一定要借到能取火的东西。”
众人听罢脸色一凝,心知这就是垂死挣扎。刚才的人既然借不到,那老张头出面结果也会是一样。想必几天之后庙里能空出一大片,病死冻死的人少于三分之二都是老天垂怜。
老张头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小木棍,拄着它一瘸一拐地就要出门而去,众人默默目送,心里不断抱怨着末日残酷,根本不给人活路。
可就在此时,房间内异变陡生,老张头半只脚刚迈出门槛就感觉身后有光芒传来。他惊讶地回头,愕然发现柴火已经被点燃,而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角落里呆立的林允文身上,震惊地发不出声来。
老张头瞬间就明白是怎
么回事,他激动地走到林允文面前,口 唇颤抖道:“傻根,是你吗?你是火系异能者?”
林允文的眼神微微一动,但还是一言不发地呆立在原地。刚才确实是他用火元气点燃了干柴,可这只是一时冲动。他见众人身临险境时想起先前老张头喂食的一幕,心中猛然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动用了火元气。可他随后就发觉自己傻得要命,庙里的人即便都要死,那跟他有什么关系?救人就那么有意思?等日后这些人得知他是虫族,会不会像泉城一样站在对立面喊打喊杀?
林允文再次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中,他想远离人类,可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让他靠近人类,这是二十多年的成长深深刻印在心底的烙印,哪怕虫族的身份确凿无疑,他也无法对人类那么绝情。
于是他索性继续发呆,不去想也就不会纠结,反而能暂时摆脱混乱的思绪。
此时老张头见林允文依旧呆傻也不再出声询问。他珍而重之地带领林允文坐在篝火前,口中吩咐众人围着炙热的火焰抱团取暖。
一夜安然过去,等到天色泛起一丝微光之时,破庙湿漉的地面早已被烤干,庙内温暖如春。
今天只有一部分人出门继续乞讨,而另一部分都在庙内收拾善后,有些爬到庙顶修补漏洞,有些在屋内重新铺整,还有两三个人围在小狗子身边,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
老张头也是留守人员中的一员,他总是将林允文带在身边,所以林允文也留在庙里继续沉浸在自我世界。
破庙屋内的工作好做,但是屋顶不太好修补,众人忙活了大半天也只是堪堪将几个大的漏洞遮蔽,剩下的也只能等来日方长慢慢修葺。
老张头此刻正待在小狗子身边,右手不时地抚着他的额头。小狗子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他刚才摸了一下,发觉和正常人几乎一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没过一会儿,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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