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寒说的胡平生就居住在离溪山不远的小镇,不到十五分钟的车程。
除了早已判刑的大儿子,家中还有一八旬老母亲,加上妻子和小儿子,一家四口。
从车上下来,目光所及是一栋自建的两层小楼。
前方大院的铁门大开,从外看去,里面有三两小孩玩耍打闹。
应该是多户人家合住在一块儿。
顾依从车上下来后就一直犹豫着没敢进去,傅明寒从驾驶位走出来,只扫了她一眼,便拉着她的手迈过铁门前的那道坎。
很奇怪的感觉。
自从昨晚傅明寒坦白他笃定自己就是顾念,明明平时再正常不过的言语或动作,都会惹她心猿意马。
顾依偷瞄着傅明寒的侧脸,看起来波澜不惊的神情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就好像一切都是她一个人在多心,又或者……
本应该如此。
自然而然的牵手,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顾依抿了抿唇,没吭声。
傅明寒无意识般松开她的手,看了眼腕间的表。
“顾念姐!”
一声稚嫩童音惊醒正暗自腹诽的顾依,树下有一小男孩手里还捧着一盒玻璃弹珠,兴致冲冲的朝她跑来。
这一记喊叫嗓音大又脆,硬是把屋里的大人吵了出来,看见院子里的小孩儿张口就要教训:“乱喊什么呢,顾家那丫头不早就……”
这话没说完,妇人正在围裙上擦手的动作顿住,瞪大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站在门口处的顾依和傅明寒。
“我就说是顾念姐。”小孩子不依,生生狡辩道。
妇人这才缓过神来,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这才开口道:“是顾依吧,你身体好了?”
顾依笑笑,并不作答。
这妇人刚才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听见“顾念”这两个字就好像犯了忌讳,和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不过也难怪,毕竟在这些人的心里,顾念早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了。
对方支开那男孩儿去别处玩,这才和她解释:“你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拼没回来,这孩子大些后就没见过你,你别见怪。”
顾依点头,并不打算计较,反而对方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一个劲的赔不是,直到发觉只自个儿讲话气氛略显尴尬,才干笑几声不再多言,转而看向一旁的傅明寒,道:“这是……”
傅明寒一副让她自己作答的样子,顾依憋了良久才含糊道:“傅明寒,顾念的朋友。”
话音落下,顾依很清楚的看见傅明寒微微皱了皱眉。
但话说出口也收不回来了,顾依别开眼没再看傅明寒,跟着对方的身后一起进屋。
很简单的陈设,白色微微泛黄的墙壁,不大的客厅里摆满了电视机和冰箱等大物件,显得有些拥挤。
顾依拘谨的在漆木沙发上坐下,对方端来茶水,一个劲的洗水果。
顾依任由她忙前忙后,把水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没喝一口。
直到对方从内屋里走出来,顾依才出声:“别忙活了,我这次专程来就是想聊聊,坐会儿我们就走。”
“没事,难得见到你,”对方没坐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往里走,“昨天你舅舅拿了些草莓回来,我去洗。”
一转身,人又没了。
顾依凑近傅明寒身边耳语道:“你怎么不说话。”
傅明寒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样子,实在瞧不出他是来探话的。
她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傅明寒不以为意:“钱翠莲知道的应该不多,她进去给胡平生打电话,正主估计很快就回来了,再等等。”
钱翠莲便是胡平生的妻子,她该称为舅母的人。
顾依讶异:“你怎么知道?”
傅明寒没理她。
顾依咬咬牙,把头转回去。
钱翠莲已经端着水果走到了他们跟前,还没出声,门外就传来匆匆脚步。
是胡平生。
顾依敛了敛眸。
眼前是一张对她来说很陌生的脸。
面庞消瘦的中年男人,眼睛不大,明显的皱纹让他皮肤看起来有些粗糙,大概是急忙赶回来的,满头的大汗,还喘着气。
“顾依?”胡平生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顾依反问:“不能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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