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丰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庹观的身上。
突然,兆丰一个纵跃闪身,眨眼间欺身到黄部长身旁,在黄部长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兆丰从后面一把将黄部长薅进怀里,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捏在黄部长的喉结上,冷声说:“放了这两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黄部长更是惊得呆若木鸡,他故作镇定地朝身后的兆丰问:“你是谁?”
而袁子清却大声喊起来:“兆丰!你疯了吗?你敢挟持武装部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兆丰没有理会袁子清,依旧朝黄部长冷声喝道:“放了这两个人!”
说着又将捏住黄部长喉管的手加了几分力气。黄部长被兆丰捏得翻起了白眼,他嘶哑着声音朝民兵们大声喊道:“赶紧放人!赶紧放人!”
形成包围圈的民兵们呼啦一下子撤出一个空当儿。
庹观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他上去把庹铮扶起来要架在肩膀上。可是他打了一个趔趄。兆丰这时才看见庹观左腹部的棉袄已经被乌黑的脓血浸透了!
兆丰皱了一下眉毛,大声朝反应呆滞的庹铮喊:“庹铮,你自己站起来走!庹观他已经快要不行了!”
兆丰的话音刚落,白晓杨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一把扶住庹观,庹观却推开了她。
兆丰朝白晓杨喊:“小杨子,赶紧带他们走。”
白晓杨迟疑地看着兆丰,额头和脸上全是汗水。
兆丰又说:“赶紧!”
跪着的庹铮终于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上去把庹观扶住。三个人簇拥着钻进了树林。
这时,民兵们又把兆丰死死地围了起来。
袁子清气急败坏地朝兆丰说:“兆丰,你这是在找死啊!我们本来是想挽救你的。你这是公然和人民作对!你这是自绝于人民啊!”
兆丰冷笑道:“袁书记,我兆丰从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我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不过现在还轮不到我兆丰死。所以,你把这些人全部给老子撤下去!马上撤!不然就不要怪我兆丰不留余地。一命换一命,我不吃亏!呵呵……”
袁子清朝兆丰骂道:“疯了!你狗日的一定是疯了!疯了!”
而被兆丰捏得已经快要窒息的黄部长却朝袁子清嘶哑着声音大骂起来:“袁子清,我日你妈!你现在还啰唆个锤子!你要看着老子被这狗日的捏死吗?”
袁子清看着兆丰,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痛苦遗憾。他终于朝民兵一招手,说:“走!”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在寺院左边的树林里响了一下:“走!往哪里走?”
兆丰一听这声音,头皮陡然间奓了一下。他用眼角的余光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瞟去,只见树林子里亮起了摇曳的火光。几个打着火把的人押解着白晓杨和庹铮从树林子里走出来。而庹观却像一条死狗一般被一个人拖着。
领头走出林子的居然是在卧牛村周围晃荡的捡狗屎的老头儿!
兆丰的神情变得异常严峻起来,他朝捡狗屎的老头儿说:“邱仁
峰,你果然是好手段,居然和地方上的人勾结起来狼狈为奸!”
邱仁峰呵呵笑道:“兆丰,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狼狈为奸?你和你的师傅万神仙算不算狼狈为奸?你和白瑞峰的女儿勾结在一起算不算狼狈为奸?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兆丰厉声呵斥道:“邱仁峰,你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浑水摸鱼也不是你这种摸法!”
邱仁峰呵呵地大笑三声,说:“我浑水摸鱼?说得好!兆丰,现在你居然还在革命群众面前玩贼喊捉贼的把戏。告诉你,你和万神仙之间的阴谋早就昭然若揭!我现在是将功赎罪,坚决站在革命群众一边。我邱仁峰就是要把你们这些隐藏在人民内部的残渣余孽连根挖出来。呵呵……今天,终于把你们一网打尽了,哈哈……”
邱仁峰得意的笑声在朝霞寺山门前阴森森地回荡着……
“邱仁峰,你以为你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了吗?”兆丰说道。
邱仁峰得意地笑道:“至少你们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
兆丰沉吟半响,朝邱仁峰说道:“邱仁峰,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
“讲!”
“你放了庹观弟兄和白瑞峰的女儿,我带你去见万展飞。”
邱仁峰审视着兆丰,说:“兆丰,你该不会在这个时候了还给我耍什么花招吧?”
兆丰厉声说:“我敢吗?”
邱仁峰扭过头,看着被几个民兵押解着的白晓杨和庹铮。
被另一个民兵拖着的庹观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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