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歌调子里倒是有,我年轻的时候也唱过,不过现在不兴唱这个了,妹妹心肝什么的,唱了会被人骂老不正经。”
女人叹了口气说:“连爱情都不时兴的社会,日子过起来该多枯燥啊!”
张幺爷听女人说这样的话,顿时就反驳道:“大嫂子,你和我一样,都是过来人了,咋还说这种话?也幸好这儿没有外人,要是让外人听见你这样说话,会往你身上泼脏水的。”
女人却咯咯地笑起来,说:“老前辈,怎么没有外人?这儿你们两个都是外人啊!”
张幺爷顿时就脸红了,尴尬地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呵呵……也是,我们也是外人哈!”
女人这时关了留声机,说:“不跟你们摆这些不着调的龙门阵了,走吧,我带你们再去见一个人。”
“见谁?”
“用鼓声把你们招来的人啊
!”女人挑了下眉毛说。
女人眉毛挑动时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很生动。张幺爷的心居然被女人挑动的眉毛搞得跳了一下,心里很不好意思地直想冲自己扇耳光,暗骂自己:“你个老不正经的,咋就起邪念了?该死!该死!”
心里有这样的念头,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他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再看女人的眼睛了。
女人这时取下一直包裹在头上的头巾,一头雪白的头发从她的头顶如同雪瀑般地倾泻下来。
张幺爷大吃一惊,说:“大嫂子,你的头发咋这么白?全白了!白毛女?喜儿?”
女人将满头的银发使劲甩了甩,皱了眉毛说:“我才不是喜儿呢!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用石头砸死的人。我没那么恶毒!”
“那是地主老财的孽种,咋会是她的亲生骨肉呢?”张幺爷说。
女人笑了一下,说:“老前辈,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说不通的。反正你别把我跟她比就行了。”
张幺爷啰唆道:“我也只是随便打个比方。你不喜欢和她比我就不拿你跟她比。其实喜儿还是很漂亮的,也是躲在山洞里,头发也是在山洞里变白的……”
“老前辈,你又拿我跟她比较起来了。”
张幺爷终于掴了自己一耳刮子,说:“你看,我咋就这么啰里啰唆的了?呵呵……好,我不说话了。”
一旁的张子恒这时却抱着膀子不冷不热地说:“人上了岁数都这样。”
张幺爷立刻就瞪了张子恒一眼,恶声威胁道:“你信不信老子一脚头踢死你狗日的!”
女人的眉毛轻轻地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