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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和你原先在聚光灯下跳得一样美!”日渥布吉说。
“可惜这儿没有聚光灯,太黑了,我感觉不到我跳得有多美。今晚要是有月亮就好了,我在月光下跳,像水一样的月色,朦胧,神秘,我穿上芭蕾舞鞋跳,跳《天鹅湖》,不,不能跳《天鹅湖》了,跳《天鹅湖》的王子不见了……”
日渥布吉见佘诗韵在自己设置的情绪中越陷越深,连忙摇了摇佘诗韵的肩膀,大了声音说:“诗韵,醒醒,醒醒,你又在做梦了,知道吗?”
佘诗韵还真像是从梦中被摇醒了过来,朝日渥布吉抱歉地笑了一下,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在涌动。
日渥布吉又抓住佘诗韵的手说:“你看你这样子,我咋放心得下你一个人住在这儿。我都给你说过的,不要去想不高兴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你再想,过去的事情也不可能倒回来,是不是?”
佘诗韵把手从日渥布吉的手里抽出来,说:“哥,我晓得的。你不要说了。”说完提着地上的灯笼,一个人朝山洞里走去,背影孤单落寞……
看着佘诗韵落寞的背影走进黑漆漆的山洞,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她这究竟是咋的啦?我看她好像有很重的思想包袱。”张幺爷说。
“都被逼得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过日子了,能没有思想包袱吗?”日渥布吉说。
张幺爷却说:“也不一定,那要看你咋想。我就晓得有一个人,也是被逼得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过日子,但是却很乐观的,气色也好。”张幺爷说。
“谁啊?”日渥布吉好奇地问。
“一个世外高人。”
“哦,你还认识世外高人?”
“我没吹牛的。他姓万,我们都叫他万神仙。”
“哦,你是说他啊。呵呵……他的确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世外高人。”
“怎么?你也认识他?”
“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就应该算是认识他。”日渥布吉说。
“还真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张幺爷有点不大相信
。
“不是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是这方圆百十里地,能被你管他叫世外高人的人又有几个?你说是不是?”
“对,对,你说的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张幺爷对日渥布吉说的话佩服得不行。
这时,日渥布吉叹了口气,很自责地说:“其实刚才还真是怪我,怪我啊!怪我大意了啊!”
“啥事又该怪你了?和你又有啥相干啊?咋越整越复杂了?
“怪我刚才用《梁祝》那首曲子给她做伴奏了。我该想到她会想起那些事情的。唉!”日渥布吉神情沮丧,样子显得非常难受。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令张幺爷和张子恒更是迷糊。两个人就像呆鹅似的对望了起来,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了。
日渥布吉也发觉跟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说这样的话不合时宜,于是转了话题问:“对了,诗韵咋会把你们带到这儿来的?你们应该找不着这个地方的。”
张幺爷说:“我们也是瞎猫撞死耗子,顺着一道天梯撞进来的。对了,耽搁了那么久,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感谢我?感谢我什么?”
“是你救了我的干闺女小白啊!不是你救了她,兴许她就在外边被野狗吃了。这大冷的天!刚才我和子恒在外边就遇到一条比野狗还凶的东西,所以我得感谢你啊!”
“小白?哪个小白?哦!原来那个女孩子就是你家的小白啊?”
“是啊!是啊!她是我的干闺女呢!”张幺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
日渥布吉看着张幺爷,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张幺爷很会察言观色。他感觉到了日渥布吉看他的眼神里有几分责怪的意思,就显得有点底气不足起来,眼睛不大敢和日渥布吉的眼睛对视了。
日渥布吉迟疑了片刻,才说:“我也是在来的路上碰上她的。她就昏倒在上悬崖的天梯口。她的体质咋会那么虚弱?”
张幺爷的心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说:“唉!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长了,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日渥布吉说:“我感觉你们都像是有啥事情?”
“还真有事情,也就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的,就像做梦一样。我现在的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呢!”
日渥布吉说:“你不说我大概也晓得你们遇上啥事情了。”
张幺爷一愣,说:“你晓得我们遇上啥事情了?”
日渥布吉说:“我可以从你们身上透出的气场嗅出一点名堂,虽然说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还是有的。”
“气场?我们身上有气场?”张幺爷和张子恒一愣。张子恒还下意识地低下头朝自己身上嗅了嗅。
日渥布吉笑了一下,朝张子恒说:“别嗅了,我说的是气场不是气味。”
“那气场是什么东西?”
“一种看不见的东西,但却可以感觉得到。说起来挺玄乎的,不过每个人身上都有。”
“真的?”张幺爷越发显得好奇了。
“其实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因为好多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你不会真是神仙吧?”张幺爷又开始展开联想了。
日渥布吉笑道:“神仙倒不至于,但比起你来,我晓得的东西肯定要比你多一些。”
张幺爷频频点头,说:“那是当然。我和我侄子被困在树林子里的时候,听到你在这儿弄出的响动,我就晓得有世外高人来搭救我们了,结果没想到会是你和那个佘诗——诗韵。”
日渥布吉指着悬崖下的远方说:“你们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人吗?”
张幺爷顺着日渥布吉手指的方向说:“对,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我们那儿叫卧牛村,山上有个寺庙叫憬悟寺。”
日渥布吉听张幺爷这么一说,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刚才你们那儿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张幺爷和张子恒一起摇头。
张幺爷略带紧张地说:“我们那儿出啥大事了?你咋晓得的?”
日渥布吉说:“具体出啥大事了我还没有搞清楚,但是出大事了是肯定的。刚才那边天上的变动太大了,气场也很乱,看不清楚。”
张幺爷和张子恒对日渥布吉的话将信将疑,愣头愣脑地看着他。
日渥布吉说:“我们先回里面再说吧。高处不胜寒,这外边怪冷的。”
日渥布吉这么一说,张幺爷和张子恒还真就觉得浑身都像是被冻成了冰棍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