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二是通知他下个月开始要涨房租了。
进门一摁开关,灯没亮。
所有灯都不亮。
冰箱也歇菜了。
电视也包大人附身,黑着个脸映出外面一轮月亮。
电用完了。
水呀电呀燃气呀这些事以前都是安琪管的。别说他不知道上哪儿买电去,知道他也没钱买去。
他泡着月光,坐在沙发上生了半天闷气,也说不清是生谁的气。
隐隐约约听到隔壁那小两口又开始吵架了。
吵着吵着又开始扔东西了。
扔着扔着又开始啪啪啪了。
这时月光忽然不见了。
被乌云挡住了。
噼里
啪啦没有闪电没有打雷就开始下雨了。
他起身去关窗户,闻见外面的空气湿润得就像南方。
作为一个南方人,他其实一直更喜欢干燥的北京而不是衣服总晾不干的家乡。但那一刻他还是犯了思乡病。三年来的头一回。他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用家乡话跟父母聊聊——虽然他们说来说去就是要注意身体要按时吃饭不要老熬夜,虽然最后还是得骗他们说这边一切都好跟安琪也挺好的——不过他打不了。
因为手机被抢走了。
孤独感从墙角从书柜从沙发底下从各个角落生出来,叫他觉得那屋子一刻都无法再待。
猛地跳起来,奔出门去又折了回去。
想起冰箱里还有半打啤酒。一摸都是温的。
温的也喝。
边暴走边喝。边淋雨边喝。
他本来酒量还可以,可当时一没吃晚饭二心情不好三挨了淋,走着走着喝着喝着就醉了醉了。
醉到断片儿。
等他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他发现自己躺在安琪家楼下的草坪上。
脸上有伤,衣服上也有伤。
不知今夕何夕了半天,他才猛地记起今天要入职。
虽不知当时几点,看日头已经不低,他顾不上回家换洗,一路跑到丽华大厦底下。
站门口喘了半天,才直起身打算进去。
谁知被老金给拦住了。
之后的事,Coke就都看见了。
Coke听完,顿时感到很头痛。
她知道,让任新蜂这样子去入职,定会导致自己被ge(质疑)是怎么招的人。
任新蜂也感到很头痛,因为宿醉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