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侠”,若有异动,立即报备。
夜里,花寡妇兀自摸索着那些黄金财物,尤其对那铜镜爱不释手。
“你真敢用这些东西吗?”柳开缩在床上。
“是他们送给你的呀。”
“他们一定搞错了。”
“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大侠?”
“我怎么知道?”
“那他们巴巴要送钱的那个柳大侠是谁?”
“我怎么知道?”
“那你不让他们拿走?”
“当时……我不敢。”
……
“你还不睡吗?”
“我再摸摸这些宝贝……”
夜已深沉,花寡妇几乎抚着那铜镜睡了。柳开在黑暗中起身,能听见花寡妇在身边均匀的鼾声。柳开披了件衣,支开窗,人无声地飘了出去。
而花寡妇,忽然睁开了双眼。
一轮残月。
长安城所有的屋顶在清辉下像结了一层霜。
柳开赤着足,散着头发,在屋顶上脚不沾瓦地飞驰。柳开跃上一个大宅的屋脊,突然停了下来,看见屋脊的另一头,站着一个白衣青年,抱着剑,一脸的倦意。
“看你这样子,是床上逃出来的?”青年懒洋洋的,“你这一逃,证明你
就是大盗柳盆子。”
柳开,或者柳盆子,背着手默然不动,身后就飞出三道寒光分击那青年,几声轻响,那青年已持剑在手,细看剑尖串着三个暗器。“回旋镖,还有这么隐蔽的手法,身份更错不了了。”
柳盆子脸色变了,这剑法他平生仅见,自知讨不到便宜,赤足一点,向后翻去,在空中忽听见风声,一支箭射来,竟避无可避,只能翻身抓住箭身,借势落在原处。
那青年的拍手声在静夜里显得响亮,还由衷感叹:“都说柳盆子身法无双,名不虚传。”
柳盆子暗顾四周,竟不知箭来自何处,隐隐觉得被一个高手远处锁定着,如芒刺在背。柳盆子向左侧疾飞,空中又一箭射来,只能用手里的箭拨落来箭,又被逼落在了原地。不自觉就身上汗透。柳盆子自认是暗器大家,可这射箭之人,毫无机巧,但把握出箭时机的能力,极其可怖。耳边却传来那青年对自己的赞叹声:“好身法!飞燕折腰,无迹可求!”
柳盆子躬身向右一腾,足尖却钩住屋檐的兽头,一拉,身体又向左边飘去。果然有一箭从右边划过,柳盆子还未得意,又一箭飞来,逼得他不得不又落在了原处。似乎也听见暗处有人咦了一声。
柳盆子知道今夜入了陷阱,反而平静下来,静静打量着屋顶上的青年,杀意盈天。那青年展颜一笑,说:“柳大侠有三绝,暗器、轻功、解锁术。刚才已见识了两绝,可我们却是冲着大侠的第三绝来的。”青年躬身一礼,“求大侠援手。”
柳盆子昂然不动,青年挥了下手,暗处有一背弓的黑衣人跃了上来,站在斜侧的屋檐翘角上,嘴里念着:“厉害,竟然能让我射空一支箭。”
青年道:“柳大侠见谅,我们也是见不得光的人。我们有一个同伴被官府所擒,被我们从狱里劫出来。但是她的手一直被一个奇怪的锁铐铐着,我们想尽办法都不能打开。”
“你们是谁?”
“江湖子弟何相问?不是信不过,只怕连累了柳大侠。”
“我若说不去,你们是不是会杀了我?”
“不敢,我们只是不想同伴的那双手废了。”青年道。站在翘角的黑衣人忽然叹气说:“那是双多好的手啊。”
“什么样的锁铐?”
“相当复杂和精巧,不瞒柳大侠,我们找过魔手田四爷,他也没能解开。”
“田四都没有打开?”柳盆子有点来了精神,“你们是劫了田四吧?”
“什么都瞒不过柳大侠。”
“他还活着?”
“当然。虽然未能解开,但我们承他的情,答应他以后若有事,我们兄弟以命相报!”
“好吧,”柳盆子一笑,“我也只能去看看了。”
“多谢!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才放出风声逼柳大侠出来。”
三个人在暗夜的街巷里穿行,进了一个院子。窗内黑暗,叩门,有人点起灯火。随即携油灯来开门,照出一张脸来。
柳盆子不禁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