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被林爽文一顿抢白,一时语塞。半晌,才想起来林爽文问的是什么。
“哦,不就是火药的配方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们回去说吧。” 陆炎边说,边摸了摸肚子。
这一路走得都是崎岖山路,陆炎还得照顾着体虚乏力的小武,早就肚子饿了。台湾此时虽然还是刚刚开垦出来的蛮荒之地,但毕竟地肥水美,物产丰富。
虽然此时还没有蚵仔煎和三杯鸡,但是这里吃的还是不差的。
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馋的,陆炎咽了咽口水。
现在,走私火器的外国人算是见过了,也就是些欧洲传教士,看来不足为虑。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是陆炎此刻也顾不得许多。
毕竟先得考虑山寨弟兄的吃饭问题不是?明天一早就赶紧回寨子,看下陈宏义是不是已经开始开垦屯田了。
林爽文见陆炎摸了摸肚子,也猜到了七八分:“来吧,陆兄弟,咱们回庄子上吃饭!”
陆炎正要随林爽文回庄子里,却被一旁的小武拉住了。
自从陆炎拿回山寨大权,小武似乎是因为压力减轻了,精神正常了一些。说话娘们唧唧的情况也少了一些。
不过这一路,小武几乎没说什么话。陆炎也并未在意。
现在被他这么一拉,陆炎有些意外。
“大王哟,我能不能留在这里跟这个洋人再说说话啊?” 小武怯生生地跟陆炎请求道。
“嗯?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我听他刚才讲什么上帝、天父、耶和华的,觉得挺有意思的...”
陆炎正色道:“你可不许乱信什么教啊!”
林爽文在一旁打岔道:“哎呀,没事啦,就让他去跟这个洋鬼子聊聊就好啦!”
在陆炎复权之后,林爽文好歹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这一路又觉得陆炎颇有见识,说起话来挺有意思,便想多聊聊。但是他身边这个小杂役,林爽文一直没什么好感,一直想打发走。
陆炎不喜欢这些外国人,尤其是传教士。历史上,这些人借着宗教的名义,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不想小武跑去信什么教。
“大王,你放心,我就是对他讲的故事感兴趣,不会信什么教的。”
小武的口气变得十分的正常。
正常得让人觉得诡异。
陆炎心里一阵发凉,却又说不上为什么。林爽文在一旁催得紧,陆炎也只好答应了小武的请求。
陆炎叮嘱了小武几句,让他早点回庄子之后,便跟着林爽文一起走了。
路上,陆炎经过了一处田地,稻子长势喜人。
这台湾果然是好地方,大多庄稼都能一年两熟,甚至三熟。
陆炎脑子开始幻想了起来:自己带领山寨的弟兄,不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好好种两年田,积攒钱粮,收买人心...
忽然,一个念头从陆炎脑子里,像闪电般划过。
这个念头,是他回忆起林爽文前面讲过的一句话:在台湾这里开垦荒地,需要官府许可!
当时林爽文说得激动,他也没在意。在看到稻田时,这句话却闪回了自己的脑袋里。
陆炎又想起来蔡昌永一直反对他屯田的想法,难道是因为这个?
“妈的,这个老
蔡,怎么不讲清楚呢!” 陆炎心里责备起来。其实,是他自己一直不听老蔡把话说完。而老蔡又是个恬淡地性子,见陆炎不听,当时也就不再坚持了。
老蔡一直觉得,年轻人碰一碰南墙也好。
而陆炎现在想起这茬,像是满脑袋撞出包似的,急了起来。他赶紧又和林爽文求证了一下。
林爽文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开荒,需要官府许可。
事实上,这里唯一不受官府约束的,就是山里的生番。汉人从内地迁渡至此,需要申请许可,需要官府审查是否有前科,会不会变成反贼,而且不能携带妻眷。
当然,如果反贼真能从脸上看出来,历史上也就不会有朝代更迭了。
除了汉人,还有与汉人杂居的少数民族,称为熟番。
熟番除了与汉人一样学会种田外,还部分保留了山林狩猎的习俗。而猎场的选择,也是要官府的许可。
官方许可,或者说行业执照这个东西,其实自古在中国就被玩的透透的了。
在此时地球上的背面,有一个新兴国家,当时国人称为花旗国。该国有位叫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大贤说过一句话:“唯有死亡和税收不可避免。”
要是放在这里,应该改成“唯有死亡、税收以及官方执照不可避免”。
陆炎心中开始焦灼起来:自己可是山贼啊,还是郑氏余孽的部下的后代,怎么可能去跟官府打交道?难道这屯田搞不起来了?
他一路满怀心事的跟着林爽文回到了庄子里。
在林爽文的家里,一桌筵席早就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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