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但我仔细看了,很显然,这个瓶子不是从酒窖里取出来的。”
“嗯,不错,奥斯丁,”格里那凡爵士说,“现在,你就小心翼翼把瓶子取出来。我估计那是漂流瓶,里面装的往往是重要的信件。”
“你真的相信呀!”麦克那布斯少校插嘴道。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性。”
“嗯,我不同你争辩了,可能你说得也有道理,”少校说,“可能瓶子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呢?”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格里那凡爵士又忙去问,“奥斯汀,现在怎么样了?”
大副费了一番力气,从鲨鱼肚子里取出了模糊的东西,举起来说道:“嗯,看看吧!”
“做得好!”格里那凡爵士称赞说,“叫人把它洗干净,然后送到艉楼上来。”
奥斯汀照命行事,把那东西洗干净,然后送到方形厅上,端放在桌面。格里那凡爵士、麦克那布斯少校、约翰?孟格尔船长,都一起围着桌子而坐。在这时候,女人的好奇心最强烈,原本无事的海伦夫人马上就围了上来。
海上的生活比较单调,所以一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被看做了不起的大事。大伙儿屏住呼吸,安静地站着,睁大眼睛仔细观察,这玩意儿里面究竟装有什么东西?是一封遇难船只的求助信?还是一个航海者在寂寞时候,胡乱写的毫无重要的无聊信件?
沉默了一会儿,格里那凡爵士就自己动手检查瓶子,想亲自弄个水落石出。他的表情,不仅认真仔细,而且专心致志查看着,很像一位寻找案件重要线索的英国检察官。其实,格里那凡爵士如此认真,不是故弄玄虚,而是有一番自己的道理。因为表面上仿佛不重要的东西,实质却隐藏着许多秘密的重大线索,所以这做法是对的。
只见格里那凡爵士先仔细观察瓶子的外表,看到这是一个细颈瓶,瓶口处的玻璃很厚,还
缠着一些生锈的铁丝。瓶壁处也很厚,很能经受起大气的重压。很显然,这是法国香槟省在法国的东北部,当地盛产香槟酒。出产的,阿依位于香槟省内的地区。或埃佩尔奈位于香槟省内的地区。 的酒商喜欢拿这种酒去敲击椅衬档,当椅衬档被打断时,酒瓶却是完整无缺。可以想象这个瓶子在海上漂流了很久,不知被来回冲撞了多少次,但没有一丝破裂的迹象,可以看到这瓶子是多么结实!
“应该是克里格酒厂生产的瓶子!”少校一看见,立即脱口而出。大家都知道,少校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这判断没人去质疑。
“可是,亲爱的少校,”海伦夫人接着说,“我们只知道它的出处,却不知道它从哪里来,所以什么厂生产的都不重要!”
“别着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亲爱的海伦!”爱德华爵士说道,“我们很肯定地判断,这瓶子从很远地方漂来。仔细看一下,在这瓶子表面有一层固化的物质,而且与矿石都差不多了。这是因为长时间在海水里泡着,受腐蚀造成的。所以我们敢肯定,在它被鲨鱼吞下去之前,就在海里漂了很久了。”
“你的分析,我非常赞同,”少校接着说,“而且,从瓶子外面结上了一层厚厚的杂质,就证明它漂流了很长的时间。”
“那它究竟从哪儿漂来的呢?”格里那凡夫人好奇心大增,急切地询问。
“别急嘛,亲爱的海伦。你先耐心一下,因为要研究这瓶子,得有十足的耐心。只要我的判断没错,这瓶子很快就会为我们解开谜团的。”
格里那凡爵士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刮擦结在瓶口封硬的物质。没多久,这瓶子的瓶塞显露了,但是长时间海水的侵蚀,已经把瓶塞变得面目全非了。
“真是太可惜了,”格里那凡爵士叹气说,“如果瓶子里装着信件,那一定也是字迹模糊,难以叫人辨别了。”
“对,有这可能性。”少校附和地说。
“但是,我却有这种看法,”格里那凡爵士接着说,“如果瓶口塞得不牢固,当瓶子掉进海水时,就会立即沉入海底。这时幸好鲨鱼经过,及时把它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就这样带到了我们船上。”
“这判断绝对无误,”约翰?孟格尔船长附和说道,“当它漂在海上的时候,如果我们能把它打捞上来。就能从气流和海流的方向,来判断这瓶子漂泊地方的经纬度,这样就能知道它在海上漂流的路线了。但是这一切太差强人意了,我们却从鲨鱼肚子里取出,这些情况就无从知道了。”
“还是看看,再具体说说吧!”格里那凡爵士说道。于是,他小心翼翼拔出了瓶塞,一股浓厚的海腥味立即飘散出来,弥漫整个艉楼。
“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海伦夫人始终怀着女性那特有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没错!”格里那凡爵士惊叫了起来,“我猜得果然没错,是信件!”
“啊!信,信件!”海伦夫人吃惊地叫了起来。
“但是,”格里那凡爵士补充说道,“我看到了,因为纸都受潮了,全都粘在了瓶颈上,所以没办法拿出来。”
“那只能把这瓶子砸碎吧!”麦克那布斯少校建议道。
“但我很希望瓶子完整无缺,保持原样。”格里那凡爵士说。
“我赞成这主意。”少校马上转变了态度。
“当然,能不砸碎瓶子是最好的选择,”海伦夫人补充说,“但我认为,瓶子里的信件,比瓶子本身重要百倍。所以,应该选择重要事情去做。”
“阁下,其实你只需把瓶颈敲断,里面的信件就可以完完整整拿出来了。”约翰?孟格尔提出了建议。
“没错,说得对!我亲爱的爱德华,就这么做吧!”海伦夫人大声附和着。
实际上,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尽管格里那凡爵士很不愿意,但还是把这宝贵瓶子的瓶塞敲断。瓶子上凝结的杂质,如同花岗岩一般坚硬,只能用榔头来敲打。一会儿,这瓶颈被敲成碎片了,一一散落在桌面上。围着的大伙儿,都看到几张纸粘在一起。格里那凡爵士则轻轻抽出来,把纸一张一张地揭开,平摊在桌面上。海伦夫人、少校和船长就围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