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星斗。而且,他走过了无数的高山、无数的沼泽地,无数的河流,踏进了许多探险家都不敢进入的杳无人烟的地带。很多时候是危险重重,但幸好都能死里逃生,化险为夷。在他筋疲力尽,无法行动,觉得消耗完了人生仅有的精力的时候,幸好遇到了仁慈善良的奥摩尔先生。于是,他就待在了这家里,靠着农场劳动谋生。
“看来,艾尔通非常满意我,我也很欣赏艾尔通。在这庄园,他人勇敢又机灵,而且干活卖力勤快。只要他愿意,都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在艾尔通叙述完之后,这爱尔兰人奥摩尔激动地说道。
艾尔通立即向这爱尔兰人鞠躬表示谢意,接着等候大家的提问。之后,大家问来问去,他的回答有很多重复之处,所以也是无话题可问了。接下来,格里那凡爵士就说,下一步大家应该是一起商量,是否应该根据艾尔通提供的线索,制订下一步的寻找计划。
麦克那布斯少校走了上来,询问艾尔通:
“刚才,您说您是‘不列颠尼亚号’船上的水手。”
“对!”艾尔通语气十分肯定。
机灵的艾尔通知道少校的询问有不信任的情绪,马上又补充道:
“你们可以看看,我在船上服务的证书。”
话音刚落,他就站起身来,走出了大厅,去拿他的证书了。
这个工夫,奥摩尔对格里那凡爵士说道:
“爵士先生,以我的观察,可以向你保证,这艾尔通的确是一个诚实值得信赖的人。在我们家干活两个月了,我还没发现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他怎么被劫掠做奴隶,我是知道的。所以他做人很正派,光明磊落,值得相信。”
正当格里那凡爵士开口要说自己没有怀疑过艾尔通的时候,那艾尔通已经拿着证书走进来了。大家看到,这证书是‘不列颠尼亚号’的船东,还有格兰特船长一起签署的。一旁的玛丽?格兰特小姐一眼认出了是父亲的笔迹。只见在证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目前任命优秀的一级水手——汤姆?艾尔通先生,担任格拉斯哥港湾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的水手长一职。”由此看来,艾尔通有这个证书证明,他的身份的确是令人无法怀疑。
“好的,”格里那凡爵士开口说道,“现在,我们一起讨论一下,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行动。艾尔通,如果您在这时候,给我们的行动提出一些建议的话,我们由衷地感谢。”
“亲爱的爵士,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生活在这里,我对当地土著人的生活风俗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的,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忙的话……”
“我们当然需要你。”格里那凡爵士补充道。
“其实,我的想法和你们的一致。”艾尔通继续说,“从这些信可以得知,格兰特船长和两个水手
一定逃离了海难的那一劫。但是,他们现在的消息全无,这只能说明他们没有到过英属殖民地。所以,我也估计,他们和我境遇一样,都被当地土著人劫去做奴隶了。”
“艾尔通,您所说的一切也正是我要说的。”巴加内尔立即附和着说,“在信件上,他们说自己被土著人劫掠了。然而,他们是不是也和您一样,被带到37°线以北的地方呢?”
“先生,您的说法很有可能性。”艾尔通补充道,“要知道,澳洲的土著人一直以来都是很敌视欧洲人。所以,这些土著人很少居住在英国人的统治辖区。”
“但是,要在澳洲这辽阔的土地上做探寻工作,实在是太困难了!”格里那凡爵士说完之后,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大厅里寂静无声,大家都沉默不语。海伦夫人目光看着每个人的神色,见大家都在思考,没有人吭声。就连一向喜欢发言的巴加内尔,此时也沉默了。而约翰?孟格尔船长在大厅里焦急地踱着脚步,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尊敬的艾尔通先生,按照您的看法,您觉得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海伦夫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向艾尔通询问。
“夫人,如果我是你的话,应该先回到‘邓肯号’上面,然后将船驶到出事的地点。观察当地情况之后,再做决定。”艾尔通语气爽快地说道。
“这主意是很不错。可是这一行动需要‘邓肯号’修好之后才能开始。”格里那凡爵士补充道。
“啊!什么!你们的船坏了?”艾尔通非常吃惊。
“对的!”孟格尔船长说道。
“那严重吗?”
“嗯,说严重其实也不严重。只是需要一些特殊工具才能修好。但偏偏船上就没准备。还有一只螺旋桨被弄弯曲了,看来只能拿到墨尔本才能修好了。”
“如果升起帆,也无法行驶吗?”
“这当然行。但是如果遇到逆风的话,要航行到杜福湾就耗费时间了。但现在无论怎么样,船还是必须开到墨尔本。”
“现在,就让船开到墨尔本算了!”巴加内尔大声说道,“我们也可以不坐船,直接从陆路走到杜福湾去。”
“怎么行走?”
“就沿着37°线吧。”
“那你们的‘邓肯号’呢?”艾尔通非常关心地问。
“在那里看情况再说。可以让‘邓肯号’在杜福湾接我们,或者我们重新回头找回‘邓肯号’。如果在这旅途中,我们能找到格兰特船长,那就一起去墨尔本;如果没有收获,我们就走到海边,让‘邓肯号’去迎接我们,这个计划怎么样?少校,您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吗?”
“我没意见,”麦克那布斯少校说,“如果我们能穿过澳大利亚的陆地,我自然是赞成。”
“当然能走过。这一次,我建议格兰特小姐和海伦夫人和我们一起同行。”
“亲爱的巴加内尔,别在这里玩笑了。”格里那凡爵士说道。
“亲爱的爵士,我真的没工夫开玩笑。这一次,我们行走的路程大约有三百五十英里,不会再多很多了。如果一天能行走二十英里,这样一个月时间不到,我们就可以到目的地了。我们这次往37°的北边走的话,这范围就很宽了,可能要横走炙热高温的沙漠地带,做一些最勇敢的探险家没做过的事情,那可真是冒着生命危险。但我们要沿着的37°线是经过维多利亚省的,是英国所管辖的范围内。那里有公路、铁路,一路上还居住着不少的居民。如果大家乐意的话,可以乘坐轻便马车或者四轮马车去探访。在这里旅行,就如同从伦敦到爱丁堡一样,非常便捷。”
“但如果我们遇到凶猛的野兽,该如何办呢?”格里那凡爵士问道。
“上帝呀!在澳大利亚就没什么吃人的猛兽!”
“但要是碰到一些野蛮凶残的土著人,应该如何是好?”
“这条纬线上,根本没有土著人居住;如果有的话,也没有新西兰一带的土著人这么野蛮。”
“要是碰到一些犯罪流放在这里的囚犯英国政府流放到澳洲专门做垦荒或者苦工的罪犯。,我们怎么办?”
“在澳大利亚南部地区,根本没有流放的囚犯;这些犯罪的人只有在东部的殖民地区才存在。要知道,维多利亚省现在明文规定不许一切犯人进境,而且还特意颁布了一条法律,规定其他省的流放囚犯也不能到这里。而且,今年维多利亚省的省府政府还通知半岛轮船公司,如果发现这公司的船只在西部一些流放犯的港口进行燃料的补给,就立即停止对该公司的任何援助。这个消息,您这个英吉利人“英吉利人”,泛指广义上的英国人,但从狭义上来说,就是指英格兰岛上的人;在这里,巴加内尔说的是广义的英国人,而爵士回答的是指狭义上的。居然毫无所知!”
“要知道,我也不是英吉利人!”格里那凡爵士立即纠正巴加内尔的错误。
“刚才,巴加内尔先生说的都很正确。在这里不仅仅是维多利亚省,就连澳大利亚南部的昆士兰、还有塔斯马尼亚地区,都不允许任何流放犯进入。而且,自从我创立这个庄园以来,我都没见过什么流放犯。”
“我也真的没见过。”艾尔通补充道。
“我的朋友们!现在一切都放心了吧!在这里,没有凶猛的野兽!也没有野蛮的土著人!更没有穷凶极恶的流放犯。即使在欧洲,这样的好地方也不多见。你们赞成这一次行动吗?”
“亲爱的海伦,你的意见如何?”格里那凡爵士问自己的妻子。
“亲爱的爱德华,我的意见和大家一样,”海伦夫人说道,“现在,我们动身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