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邓志杰转过头来,却见美御姐苏馨雨已然是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只见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风情万种地轻轻一推雪白的鼻梁上那幅小小的黑色镜框,眼神明亮而闪动,眨了眨眼,看着邓志杰。
“呃……这个嘛……”方才邓志杰的点评,无非是为了打击霍家翔而已,不想却被苏馨雨本人给听到了。
谢妤蓁也大是好奇,一脸迷惑地看着邓志杰,道:“邓志杰同学,我也想听你仔细点评一下,你认为什么样的画才叫有意境?”
邓志杰愕然地摸了摸下巴,在美御姐以及谢妤蓁认真的关注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紧张。
这才稍微一顿,却听霍家翔冷冷地嘲讽道:“哼,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这家伙只不过是胡说八道哗众取宠而已,真要他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馨雨姐,你大可不必在意他刚才所说的话。”
苏馨雨浅浅一笑,道:“没关系的,从早上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听别人夸赞的话,我倒是很想听听中肯的声音。”
听美御姐这么一说,再看霍家翔那一脸鄙视的表情,邓志杰忍不住在心里酝酿起来说词来。
倘若说苏馨雨模仿的是其他人的画,那么他可能一时还点评不上来,但苏馨雨模仿的恰好是唐伯虎的画,敢问这世间,还有谁比邓志杰更加地了解唐伯虎?
明代唐伯虎从他出生到如今的2014年,他死了已经有五百四十四年了。在这五百多年里,自然是有过很多人研究过他,也不乏很多了解他、能将他的画模仿得惟妙惟肖的人。
但是,这些人跟邓志杰相比,都只算得上是掌握了表面而已。只有邓志杰一个人掌握了真实的全部,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唐伯虎的精魂正在上古玄蟾之中。
再加上这些天里,邓志杰一有空就会研究画作,其研究得最多的,自然要属唐伯虎的画。为了能更好的了解唐伯虎,甚至邓志杰还看了一些明代的历史,还包括一些后代文人雅士对唐伯虎的评判。
想彻底地了解一个人,必须要先了解这人的性格,然后由性格出发,才能逐步地了解更多。
这一次,邓志杰也不“请灵”,就凭着自己在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双手负背,昂起首来,道:“敢问一句,你们可知道唐伯虎的风格是怎样的?”
“纤柔委婉、清隽生动。”苏馨雨兀自答道。
邓志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没错,唐伯虎的画向以纤柔、清隽常见,就这幅《庐山观瀑图》来讲,其笔法就非常地纤柔,而且纤柔之中可见刚勇,从而成就了山之雄奇、水之奔放,在这一点上,馨雨姐模仿得非常好。”
“谢谢夸奖。”苏馨雨浅浅笑着。
邓志杰转而又道:“可是,若说到意境,这是一种心态以及灵魂的写意,世人都说唐伯虎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实际上这并非是真正的唐伯虎。真正的唐伯虎他很寂寞,同时他也算得上是个愤青。他本是饱学之士,怎奈怀才而不遇,黑暗之官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即便像他这样的有才之士,也曾被‘舞弊’牵累过,其后淡官场而回乡,生活贫困不堪,但于贫困之中也乐得自在。
所以说,唐伯虎的画,表面上看似飘逸而灵动,实际上,在山水画中,无论是哪一幅,都在以一种常人难以得见的手法在描述着他对炎凉世态的愤慨、黑暗世道的悲戚。
纤柔委婉、清隽生动,这只是表象,其内在,是唐伯虎的不甘,是他内心当中极度压抑的一种精神灵魂的释放。”
“好,说得好。”邓志杰的话刚说完,一旁忽然走来一个老者,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唐装,身
材微胖,看起来满面慈祥。只见他双手一拍,忍不住地啧啧赞道:“看不出来啊,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居然对唐寅的画如此了解,真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啊。”
苏馨雨本在认真地听邓志杰评讲,当一听到这个声音,她蓦然惊喜起来,欣然地走到这位老者身边,道:“明老师,你怎么来了?”
其老者姓明,号自清,亦是冷江市画坛举足轻重的一位国画大师,在当地,他名声也不弱,乃与苏馨雨的老师钟鹤龄齐名。
苏馨雨陡见明自清老先生突然驾到,自然感觉惊喜和意外。
明自清老先生慈祥地笑了一下,道:“你乃钟鹤龄老头的高徒,今日是你首次开画展,我老头儿怎能不过来捧场呢?”
“真是谢谢明老师了。”
“不谢不谢,来来来,且听这位小兄弟继续点评。”明自清饶有兴趣地也往一边站在,兴趣盎然地看着邓志杰。
邓志杰被这么多人看着,不由地脸色有几分红润,要说之前他已经非常紧张了,那么现在他便是紧张到骨子里了。倘若不是有上古玄蟾在身做为底气,恐怕此刻他连说话都打结了。
在谢妤蓁和霍家翔的面前随便说说,装逼一下,可能他们也听不出真假。可是眼下,苏馨雨和明自清都是画作高手,而且明自清还是重量级的国画大师,在这样的人面前点评一幅画,无异是班门弄斧。
邓志杰显得极其尴尬,讪讪一笑,道:“在明老师的面前,小子不敢妄加评论,实在是恐惹贻笑啊。”
“诶,无妨,方才你讲得很好嘛,继续继续,就当老头子我是空气,你不必在意。”明自清倒是很平易近人,没一点大师的架子。
这时,谢妤蓁也催促道:“讲嘛讲嘛,讲得正精彩呢,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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