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衣着也很不凡,面对他这个县令如此的从容不迫,想必是从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说道:“跟我来吧!”
正好他要去找肖老大夫询问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进展,而这小子就当是碰碰运气。
让其余人等自行散去,但云梦琴却很执着,非要一起去,刘县令也只好领着他们往县衙左侧而去。
步入一个院子中,有几位中年男子和三位老者在院中忙碌,县令走到一个发须皆白,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的老者身前问道:“老大夫,今天有什么进展?”
“刘公,”老大夫闻言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说道:“今天试了几味药,效果如何暂且不知。”
刘县令眼中依旧不可避免的闪过失望之色,说道:“这位小兄弟也是大夫,老大夫便带他去看看病人吧。”
肖老大夫看到陈睿,有些诧异,但只是道了声:“小友跟我来。”
领着陈睿来到一间房外,陈睿蒙住口鼻,肖老大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如此,但也没有多问。
率先跨进房中,陈睿紧随其后。
陈睿如此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毕竟很多瘟疫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房中一张床榻上躺着两个感染了瘟疫的百姓,旁边还有一张椅子。
这已经是柳家坊送过来的第二批患者了,第一批已经化为骨灰了。
陈睿走过去,坐了下来,给身前的那昏迷的百姓号了号脉,微微闭眼,露出沉吟之色,倒是像模像样的,看上去有几分名医的风范,肖老大夫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号了半天,陈睿也没号出个所以然来,微微有些尴尬,虽有名师,可他毕竟医道天赋一般,经
验也少,就没号过几次脉。
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虚心的看向这老大夫说道:“老大夫觉得如何?”
肖老大夫不解的看着他,不知是他是问的他把脉的方式对不对还是其他。
面对老大夫的目光,陈睿尴尬的笑了笑:“我号脉,呵呵!没什么经验。”
若是刘县令此时在里面,定会把他丢出去,连号脉都没学会,你就敢说来治瘟疫?
还好他没进来,或许是怕被传染到瘟疫吧!
肖老大夫是个好脾气,而且对于这后辈也有点欣赏,医术虽不好可是却有颗仁心,要是别人听到是瘟疫,早已避如蛇蝎,哪有胆子靠近?所以倒不介意把他们的诊断结果告知于他:“起病急骤,壮热口渴,头痛烦躁,恶心呕吐,舌苔黄燥,脉滑数或微欲绝。”
“疫毒痢?”陈睿恍然,如此看来应该是)疫毒痢了,说道:“起病急骤,壮热口渴,头痛烦躁,恶心呕吐,大便频频,痢下鲜紫脓血,腹痛剧烈,后重感特著,甚者神昏惊厥,舌质红绛,舌苔黄燥,脉滑数或微欲绝。”
“什么疫毒痢?可有治?”肖老大夫抓住陈睿的手,激动的说道。由不得他不激动,这几日他们日日研究,也没研究出这是何病,因何故,而他却一口道了出来,比他们的诊断结果都更完整,更详细。
“疫毒痢,是疫痢的一种,也称之为肠澼、滞下、大瘕泄。”陈睿受不了老大夫的热情,抽出手,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治。”
他前世刚好有个极好的朋友得过这病,所以便记住了这病,而今生他也就这病询问过神医,神医略微沉吟了一会便开了一个方子,说是按他的方子抓药,十日内就可痊愈。
对于神医的医术,他是一百个放心的,而且他别的没学好,但是方子倒是记了挺多的,而这个方子也赫然在列。
痢疾在古代是死亡率很高的一种病,基本上只能以预防为主,治疗为辅,一旦病情扩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老大夫有些颤抖的说道:“滞下真的能治?”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他还有点不敢相信。滞下他有些印象,曾经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有关的记载,好像极为难治,而且这公子也不像是会治病的样子。
刚刚自己连脉都诊不好,老大夫有些怀疑也是应该的,陈睿笑着说道:“我开个方子,一试便知。”
“好,好,”老大夫急忙拉着陈睿往外走去。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有些惊讶,老大夫为何这么激动?难道这年轻人真的有什么办法不成?
还等在外边的刘县令已是走上前来,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大夫,可是那几味药有了效果?”
在他看来,老大夫能这么激动,也只有是那几味药有了效果。
老大夫绕过了他,把陈睿拉到刚刚他那位置上,给他铺好纸,把笔交给他。
这一下子众人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像是见鬼了一样,有些人还不敢想象的擦了擦眼睛。
对于老大夫的失礼,刘县令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现在他已经被震的失了神,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
难道他的运气这么好?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