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米琪慵懒的吐着烟圈,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眼神没有一点点聚焦的感觉,她沙哑的烟嗓发出这幽幽的声音,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在说话。
那些冲动后的恐惧,做笔录时声声震耳的威严训斥、吼骂声,被人扯着头发的厮打和羞辱,在逃亡的日子,整夜整夜在她梦境里反复上演。
她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花季一样的年纪,不应该在明亮的教室里好好听课吗?不应该在父母身边撒撒娇,穿上每个女孩都梦想的漂亮公主裙,红色小皮鞋吗?那个在操场打篮球的高年级学长,问她要不要参加校啦啦队的样子,对她笑的时候,真的很帅。
她怎么就偏偏爱上了黑夜?
已经好几天没回来的阿军,米琪那个有过命交情的麻将馆男朋友,烦躁的抓了抓一头发根黑色、发尾黄色的油腻头发,无助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带了米琪来海城投奔亲戚,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人挤在亲戚地下服装厂的小仓库里,看尽了白眼。
所谓的服装厂是那种没有执照,没有正规厂房,小小空间里,一些大厂淘汰下来的二手机器,在租来的民房里日夜做盗版服装加工的小作坊。
那些缝纫工大多数都是他叔叔从老家带来的乡里乡亲,米琪惊爆全城的骇人故事,在这个小作坊里是人人皆知的秘密。
这些工人是些老实本分,养家糊口的人,谁也不愿意惹上麻烦。
何况,米琪在他们眼里,是连特警都敢打的人,这胆大包天的女孩子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做不出?
不停的有人去跟老板讲辞工的事情,老板安抚大家他们找到工作就会离开。
一个礼拜、又一个礼拜过去了,两个年轻人白天睡整天,机器再吵,他们也能呆的住,晚上又出去疯玩。
这样的状况,让那些工人们人心惶惶,一些泼辣的大婶甚至直接去
踹米琪的房门,以示抗议。
米琪想要变好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受了教训。
她不是内心混蛋、凶狠的孩子,她只是习惯了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从小就没有人爱她,宠她,童年记忆里,把她当小公主捧着的人,从小带她练功,陪她尽情玩耍疯闹的那个人,把她扛在肩头,让她骑马马的那个人,那些小幸福,在8岁那年,随风去了。
当年她父亲被人抬回来,硬挺着脖子平躺在老宅子冰冷潮湿的地上,她母亲用打包带背着嚎啕大哭的弟弟,跪在青石板上,趴在她父亲胸口,不停不停的问她们怎么活下去?
米琪跪在她母亲身边,小小身板挺了又挺,她拉着妈妈的胳膊说:“妈妈,妈妈,有我呢。”米岚哭晕过去,也没有给米琪一个拥抱。
这些记忆,米琪是刻意回避的,她不愿意想起,更不愿意提到。她只知道,她要活得像个男孩子,她要保护她妈妈和弟弟,爸爸才会安心。
阿军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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