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在苏州一直住了月余, 大多?数时间都?用来静心苦读,也仍与应辰同去游玩赏景,还拜访了几个还在书院读书的旧友、本地?的故人等。
众人都?是为科举奔忙的, 平日里时常一同讨论学问。若是阮钰在家中招待友人,应辰便在院中一株大树上小憩, 偶尔瞧一瞧闲书, 并不露面。而若是在友人家中做客, 到了傍晚时分,应辰就亲去接他, 与他同回。他寻的时机巧妙,每每也不会与旁人照面。
阮钰既知好友非是凡人,自不会勉强于他, 也并不在友人面前提起?应辰。
戚夫子留下的题目都?十分高深,阮钰作了两道后, 并未急着拿去请夫子批阅,而是与应辰、敖英一起?再度乘船而下, 往浙江而去。
湖州。
此地?也置办有一处宅院,是在一个小镇之?上。
镇子附近颇多?村落,村外多?山林, 野趣甚浓, 附近又与南湖相接, 湖面宽广,莲叶重重, 又是难得美景。
阮钰下船后,不由对应辰说道:“兄长,待安顿之?后,你?我?到湖面泛舟如何?”他再远眺群山, “那边也是好去处。”
应辰眉头微扬:“泛舟倒还好,爬山你?可吃得消?此处山多?,你?这?书呆子走走停停,可爬不完那些山头。”
阮钰也不恼,只慢吞吞说道:“小生向来闲走闲看,若是耽误了时辰,便要劳烦兄长陪同小生在山中风餐露宿个几日了。”
应辰睨他一眼,不再调侃他。
阮钰眼里带笑?,心情甚好。
这?一日适逢大集,阮钰一时兴起?,邀请应辰与他同去赶集。
应辰便陪他同去。
集市上热闹得很,人来人往,叫卖声喧嚷不绝。
阮钰从前年纪小,后来又闭门守孝,纵是有应辰一起?游历,却?也不曾体味这?等民间趣乐。现下一手把住应辰臂膀,一边四面张望,并不很失礼,却?比往日多?出许多?少年意气。
应辰懒洋洋跟着,早不同与阮钰初见时那般神武清贵,也仿佛多?了些红尘气韵。
忽然?间,一阵微风拂过,阮钰心里一动,不由微微侧头。
只见不远处,暗香浮动,隐隐约约透出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阮钰略皱眉,小声道:“狐?”
应辰仍是懒散:“山间的野狐,没几分道行。”
阮钰声音更低:“不像是仙道的狐狸。”
应辰道:“虽都?是微末之?能,原来的本事应比如今强些。”他略思忖,“该是吸人精气的狐狸改邪归正,故而孽债化去,道行折损……留下来的便精纯些,不至于腥臊罢了。”
阮钰点?点?头:“改邪归正也好。”
旋即,两人便不再说这?狐狸。
但没承想?,才?又走了一段,就见那狐女拦住了一个皮干枯瘦的老汉,还细声发问:“老翁可是宗湘若的家人?”
许是因着那是异类之?故,其音虽轻柔,阮钰也不曾刻意探听,那话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叫他脚步一顿。
老汉应“是”。
那狐女却?自称是宗湘若的表妹,听闻表哥身患重病,故送灵药而来。
寥寥几句,狐女将那药包交给老汉后,遂翩然?而去。
阮钰倏然?明白?,恐怕那宗生乃是狐女原本迷惑之?人,她因改过,特来相送可以治病的灵药……
眼见那宗湘若的家人带了药包回去,阮钰也就不再记挂这?事。他心知其中想?必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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