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悉心照料酒醉后的丈夫,那份温情和疼惜,赫然出现在静儿那不该出现的满是稚气的脸上。
“阿姨,静儿真的太可爱了,她都会心疼人了。”
“小玲,你要不困,就陪阿姨在外面说说话吧。”
“嗯,我不困。”
她俩一起来到医院的院子里。坐到一个花台边上。
“小玲。如果你在肖尧之前见到静儿,你绝对想象不到,静儿会有今天这模样。我们家的情况,你看到了,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她爸病情日渐加重,无医无药的,我也只能照顾她爸。这几年,都是她爷爷带着她东奔西走在外讨饭,她除了爷爷,对任何人不说一句话,也不让任何人去碰她。她就是一个假小子。浑身脏透了,头发都结成球,就连她那长长的眼睫毛,都脏得黏在眼皮上,哪里有一个女孩子的形象,她爷爷年纪大了,说脏就脏吧,这样就没坏人打她主意了。那是在上海的遣送站。孩子每天吃不饱,看到肖尧手里有个馒头,她看着,没有要,但肖尧主动上去递给她,还没等她接,就有人来抢。肖尧是把抢馒头的人打倒了,才抢回来给她吃。那是她第一次在遣送站,有人给她馒头吃。后来,肖尧给她洗脸,洗头,还借钱给她买衣服、鞋子、裙子,把她从一大堆男人之间,护到自己身边。听她爷爷说,也就是从那时起,没有肖尧,她就不睡觉了。好像离开肖尧,她就没有了安全感,就会在惊慌中难以入眠。是肖尧带给了她如今的一切。只可惜,她太小了,要不,她这辈子真要是能跟着肖尧,我们就是死了,也会笑醒的。”
“阿姨,你不要担心,肖尧会照顾好静儿的,您不知道,肖尧回去,对这发生的事,根本就没告诉家里。他就找他妈要了五百块钱,说是跑出来借人家的要还,肖伯父给我了五百,是不准备告诉他的,让我在他无路可走的时候,再拿出来救命用的。但在省城的时候,他夜里还在着急搞钱,我就不忍心给他了。”
“小玲,你是说她家里不知道,他把这些钱花在我家?”
“嗯,我也在怀疑呢,就算是我把肖伯父的钱给他了,可他哪来那么多钱啊?这盖房子和钱叔叔看病,一千块钱根本就不够啊。”
“小玲,你能跟姐姐说说,他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啊..阿姨,你自己说姐姐的啊,不是我说的啊。”
静儿的母亲在情急之中,竟然脱口自称姐姐。把个小玲吃惊不小。
“阿姨也好,姐姐也好。不过就是个称呼,肖尧比静儿大十来岁,我比你们也大不了十岁。我们不讲究那些。你告诉我肖尧的事,以后你就可以叫我姐姐。”
“好,你说的,我叫你姐,肖尧骂我,你得帮我说清楚。”
“行,那你先告诉我,你和肖尧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对象?”
“姐,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想,可人家会要我吗?”
“露馅了吧,你自己都说自己想了,还说不是?我看肖尧对你挺好的啊。”
“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家是省城下放到我们农村的,他父亲在我们公社办了个综合厂。哟好多工人,想我这样的女孩子,就有七八十个,肖尧在读书,念高一,前次在学校打架,就跑了,她这次回家,只是到厂里找了母亲要钱,就急着回省城看静儿,肖伯父担心他再次一去不归,就派我跟着,他到哪,我就跟到哪。我们回到省城,静儿竟然在他爷爷家,一个半白天加一夜,不吃、不睡等肖尧。要是肖尧再有一两天不回省城,真不知到静儿会怎么样呢,我想想都后怕。”
“啊,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啊,阿姨,你千万别告诉肖尧,我对你说了这事,不然肖尧会骂死我的,我说失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