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镇国公用了斥候回来查,您说,这会不会查到我头上”郑三丝毫不敢隐瞒白二好心传递过来的消息。
“斥候镇国公这是要做什么他这不是藐视圣上么京城里自有巡查的衙门,要是各地的斥候都入京查探一番,那圣上的威严何在安危何在他这不会是故意借机窥探京中情势吧”郑侍郎到底人老成精,一听就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爹,您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说镇国公有反心”郑三闻言惊愕。
“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这个你记住了,如今你就是重病未愈,不得出你的那个院子一步!若是被我发现半点不妥,我情愿打断了你的双腿!”郑侍郎疾言厉色。
同时他心里也在暗自思忖,镇国公用斥候之事,多半是白相特意嘱咐白二假托探病前来告知,好让他有所应对。
镇国公府跟黄尚书府之间如今已经闹的势同水火,京中可以说是人人侧目。官场上最不缺精乖之人,人人避之尤恐不及。
黄尚书在京兆府递了状子不算,还直接告了御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状告丹阳公主藐视国法,栽赃陷害儿媳;镇国公胆大妄为,派人强闯尚书府,公然入室抢劫杀人。
镇国公府却是一口咬定,是黄尚书藐视皇族,纵容女儿偷盗太后赐予公主的异宝,并且故意制造谣言诽谤公主和镇国公世子,损坏皇家体面。
如今镇国公府已经下了休书,要将黄家女休弃。但是黄尚书头铁不接,一口咬定是镇国公府有错在先,必须和离。
两家闹的不可开交,朝中百官也是议论纷纷。有认为黄家女不识大体,黄尚书不知分寸,自找死路的;也有认为镇国公府行事嚣张,欺人太甚。凡此总总,不一而足。
郑侍郎在郑三喝醉酒的第二天听到谣言四起之后,就情知不妙,立马把儿子拘在家中,对外宣称一病不起。他只希望自家可以太平无事熬过这场风波。
如今白相找上门来,且透露了镇国公府用斥候的消息。恐怕儿子乃是流言四起的由头之事,再也瞒不住了。
到时候他不光要承受来自镇国公府的怒火,只怕皇上也要迁怒,认定是他祸水东引,造成了这场风波。到时候整个侍郎府恐怕都要葬送!
细思极恐,郑侍郎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看向那个祸头子郑三的目光,就格外瘆人。
“爹,爹,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吓呆了么您别怕,别怕,一切有我!要是那镇国公府果然查到我头上,我一定出去顶罪,绝对不会连累家人!”郑三看着老父亲眼中的幽幽寒光,却是胆子大到悍不畏死。
“混账!还不给我滚回你的院子老子怕,怕个鬼!”郑侍郎一声暴喝,拎起戒尺对着郑三就打,郑三冷不防着了一记,却是鬼哭狼嚎着逃了出去。
打过了儿子,郑侍郎自觉心头的巨石似乎压的没有那么重了,随后又想到了今日白二的举动。镇国公动用军中斥候之事,当属机密,白相如何得知,又为何会令白二前来报信
此事或有可为郑侍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