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
“乱说什么——谁会吃你的醋!”
卡蕾忒当即大叫,面红耳赤像是发了高烧。可无论如何,她又无法解释清心里憋火的真正原因,总之就不舒服。
“你们这些人都够无耻,专门借艺术为名做些拈花惹草的龌龊事情。还有,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马上停止那副画的创作,以后再也不准画我!”
“拜托,女体的绘画可是艺术研究中最为高尚的境界。再说你就那么肯定,荷西和你呆久了就没有产生画你身体的冲动?”
“你!你…!”
卡蕾忒必须承认舌战是自己的弱项,与德莫斯的交锋只会使她屡战屡败。
“反正下周那位大小姐也要嫁人了,只要参加完婚礼就都结束了,不要生无谓的气了好不好?”
“谁要出席她那种人的婚礼!”
“请柬都收下了,再说为人类的婚礼传去祝福不也是你的工作吗?而且这次婚礼上,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情…”
卡蕾忒大感疑惑。德莫斯的表情正透出一种捉摸不定的狡黠,结合刚才那刻意暗示的话语,不免令她心中一惊。
奇妙的事情…?
正当她揣测出神时,德莫斯突然俯下身,在她的一侧快要被窘迫和羞臊煮熟的火红脸颊上亲了一口。
“呵呵,又被我借机骗去一个吻。”
他得意地笑着,手指转一下轿车钥匙的金属圆环。
“我这就去车场取车,你乖乖站在这里不准乱跑,负责后果自付。”
别有用意地指指大脑后,他转身走去,步履轻松。
路过相邻的一处风味餐厅时,德莫斯在窗外止步。似乎具有预见性,他透过玻璃,目光极认真地扫过里面每一桌客人,终于在一处让他发现了目标。
荷西与那娜并排而坐,对面是正在歇斯底里哭诉着什么的女人,那个在月圆之夜,向黑暗之神发出召唤的女人。
德莫斯轻扬嘴角,笑容愈加险恶。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不禁暗暗骂了句。
“笨蛋们!等着瞧吧……”
——
“那个流氓,全靠我的接济才能读完大学。想不到他竟恩将仇报,转而投向卡美尼亚家族大小姐的怀抱。荷西,你一定会笑话我的无能,我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生命中最可信赖的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曾经那么帮他、维护他,他不喜欢孩子,我可以为他堕胎,他想要成为爸爸生意的继承人,我就一心为他谋划,你不知道为他我付出了多大代价…他不可以这么对我!”
餐厅里面,这小声哭泣着的女人断断续续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家变,她脸上的肤色呈现出病态的惨白,荷西不免替她的身体健康状况担忧。
“你和埃文曾经是我们这届大学同窗中最被看好的一对,没想到一年后再见到你们,彼此居然发生了这么大变化,我也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男人。别再伤心了米莱蒂,身体要紧。”
荷西同情劝慰她道。
一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他无法想象,就在自己只身来到这个恬静优雅的文明古国学习的365天里,自己在巴黎念书时最要好的女同学米莱蒂·科洛托家里居然会遭受到如此惊涛骇浪的洗礼。
先是她的弟弟受到恐怖分子的绑架惨被撕票,接着身为一家之主的科洛托先生不仅陷入商业诈骗一夜之间破了产,还蒙披不白之冤锒铛入狱,令这多灾多难的家庭更为雪上加霜。
从此,“科洛托”这个希腊盛大传统的珠宝品牌便随其创始人的落败而枯叶般摇摇凋零,于珠宝业界中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