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何一样加在柏修身上,无疑相当于饶其死罪,活罪难逃。
而荷西呢?恐怕以宙斯的法能,无论荷西人在哪里,只要宙斯想,他都可以在弹弹手指的一瞬间轻松结果了他的性命。
一联想到这些,卡蕾忒终于在踌躇中下定了决心,她只有遵从宙斯的命令!
卡蕾忒哆哆嗦嗦打开手里的药盒取出塑料锡箔板,拇指和食指捏住一片封在半透明包装里面的白药片。
“你在干什么?”
德莫斯推开浴室门闯进来,对她一声好奇地发问。
卡蕾忒正全神贯注准备按破包装锡纸取出药片,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吓得全身一个激灵,转过身神色慌张地瞅德莫斯的时候,下意识把握着药盒的手掖到背后。
“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
德莫斯走近她,笑吟吟地伸手过去拽她藏到身后的手臂。
“没什么,真的。”
她更加脸红心跳,闪躲间却被德莫斯抢去手中的药盒。
他降下目光望那小纸盒上瞅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便在一瞬间被阴郁的表情封锁。
“谁教你吃这种药的?”
他声音低沉地盯着她问。
“没……没谁。”
卡蕾忒支支吾吾,眼神不停闪躲,轻易不敢和德莫斯的目光直接接触。
德莫斯五指一攥,把手里的东西连盒带药揉成皱巴一团,愤然投进旁边的垃圾篓。
隐约记得下午在集市一家咖啡馆歇脚的时候,卡蕾忒曾神秘离开他一小会儿,而那家咖啡馆的旁边正是一个旅游药店。
“回答我!是谁!”
他又厉声问了句,音节明显提高了好几度。
卡蕾忒嘴唇一翕一合,颤颤地说不出话,模样很是委屈。
她很难想象男人为何变脸会比翻书还快。
前一分钟还温文尔雅,柔情备至,怎么后一分钟就变得寒如坚冰,恩爱全无?
“我…我只是…不想怀孕…我…还年轻……”
半晌,卡蕾忒终于结结巴巴说着,全然一副猛虎面前的小鹿那样,用受了惊吓的眼神看着德莫斯。
德莫斯脸上的严凛因她的无辜的表情慢慢融化。
“卡蕾忒,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从来没想过和我过长久的生活,对吗?”
他神色凝重地问完,目光停在她惊慌而愧红的整脸上一动不动,很想从她的神色变化中直接寻到答案。
二十七岁在男人中算是绝好的年纪,年轻的身体中承载的是颗聪明睿智的大脑,总能够通过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一些问题的核心本质。
卡蕾忒立刻心中提紧。
她承认是自己心虚。
正因为背负不可相告的秘密而来,所以德莫斯的任何怀疑或忧虑都会直接引起她的惴惴与不安。
她害怕他发现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真实目的。
又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更怕自己会失去他——
这时,卡蕾忒注意到德莫斯向她望过来的异样目光。
这目光令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不久前的那个梦境里,那个有荷西,赫克托,海伦以及德莫斯的梦境。
此时此刻,面前男人那黑色寒眸中呈现的光彩正和他在那梦境中现出的一般无二,都是那么幽怨,那么悲伤。
“不,德莫斯,你别乱想……我怎么会……”
卡蕾忒摇着头否认。
在一种强烈负罪感的摧残下,她回答的同时居然流泪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对竟能对他产生如此的伤害。
素来见惯他一副桀骜不拘的样子,没想到这么腹黑的男人今天会被小小一盒避运药打击得如此。
他会感觉受到伤害,他会轻易败北的原因,只是源于对她的爱。这其中的原因,卡蕾忒不是不懂!
而她却在欺骗他,欺骗一个真正爱着自己的男人——
她为此落泪。
德莫斯冲上来抱卡蕾忒入怀,态度完全软化,口中不住埋怨道:
“傻瓜!你知不知道那种药很伤身体,自己的身体怎么就学不会去珍惜。”
“对不起……”
卡蕾忒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哭泣不已。
德莫斯无限爱怜地劝慰一刻,也检讨自己道:
“怪我,是我不好,这种事今后由我来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