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才能过去?飞,飞不过去;跨,根本更是痴心妄谈……
卡蕾忒身子向后节节退去,眼看已近露台的边缘,而离荷西与那高立的石柱越发遥远,一时间不禁慌乱得没了主意。
“怎么,害怕了?”
卡利在半空看到卡蕾忒举步维艰的样子,立时猜到了她的心思,厉声的呼喝劈空而至,嘹亮之声在空旷的神殿四角久久回荡:
“你不是很想救那人类吗?那么就趟过这条血河!别想使用法术飞跃,要一步一步走到那柱子下面去!看吧!那些僵尸们很快就会爬到柱子顶上,活活把那男人的脑浆吃进肚子里——”
卡蕾忒马上向石柱那里看去。果然,围在柱基周围的僵尸们已经沿着耸立的石柱向上攀登了很大一段距离。
虽然这之中偶有几个僵尸爬着爬着便又坠落到石柱脚下,可还是有两三佼佼者爬向了最高的顶峰,眼看就快要够到荷西的两脚。
卡蕾忒定住身形,表情惊错不已。她怔怔看着自己和这条泛滥的血河之间的距离正在步步缩短,早就不知该做如何的抵抗,又该以什么办法赶到荷西身边救他逃离。
腥臭的味道更为浓重,极轻松的从她掩蔽的手指缝间钻入她的鼻腔,触动了她那尤其敏感的嗅觉神经,再也无可遮挡。
她难过地低吟一声,身子无助的晃了两晃。与前面激情高亢的暗黑血河比起来,她感到败退的自己竟是如此胆怯、乏弱!
呼吸变得紧张而急促,卡蕾忒就快瘫软在露台最上。
身后十步以外就是浩瀚的异次元,只要飞离露台,她就可以逃出可怕的黑暗神殿,打开次元结界回到外面的世界,再不必面临这样的险境。
可是,荷西呢?难道真要对他置之不理?
卡蕾忒将“挥澜”神杖紧紧抱在胸前,极力克制自己惊恐万状的不良情绪。
面前,那条横亘宽广的血河似是受了某种命令,已经在卡蕾忒两脚前一指的距离内止住蔓延,让她终得长出口气。
这条血河就是接近荷西的必经之路,怎么办?
卡蕾忒惆怅地低头凝望它起伏跌宕的暗色微澜,忧伤的明蓝眼底已被它们的颜色彻底侵占,变得幽暗无华。
绝不能放弃——
卡蕾忒再次暗暗告诫自己的内心,使怯懦的它恢复强劲!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坚持前进!
之前,自己全部的隐忍与付出不正是为了能够解决被邪恶所控住的荷西吗?如今又怎可轻易认输——
卡蕾忒心一横,屏住呼吸迈腿向前落了下去,右脚脚脖以下瞬间就消失于墨色粘稠的液体中……
那刻,卡蕾忒切实感觉到它的温度。
那是种真实体暖的热度,带着一股乳浆的稠度袭住她的周身,使她确信无疑,那正是从那些腐败的僵尸体内流出污浊的血液。
卡蕾忒全身再次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即使浸身在这片温暖的污河之中,她的身体却冷得要命,哆哆嗦嗦好像立于冰雪封结的天地里,刺骨的寒意在她体内乱穿,丝丝冰冷的汗珠从脊背上滑落。
大匐呼吸两口,卡蕾忒迈开大步伐向彼岸走去。为了节约时间,她顾不得墨黑的污血正在逐渐加深的事实。
血河已经没过了她的腰肢,还在继续慢慢上扬的趋势,卡蕾忒这边只得双手过头高举起“挥澜”神杖继续前行,每进一寸都步履艰难,她不想让自己钟爱的法器被秽~物侵染。
没走几步,时间却仿佛凝止一般,流逝的速度极缓,极慢。
卡蕾忒艰难的前行着,抬眼愤怒的望了半空的卡利一刻,又调转视线,看着目标的石柱一点点向着自己接近。
内心的恐惧明显淡然许多,但这样足以使行进中的她对周遭掉以轻心。她边走边时刻警惕着,暗自提防险恶的血之女神又搞什么阴谋偷袭。
忽然,血河的表面不再平静,接二连三卷起大大小小的涡旋。粘稠的墨浆迭起之处冒出一个个黑衣侍卫,直直围在卡蕾忒身体四面,阻挡了她的去路。
“纳命来!使者——”
“别走了!留下来陪伴我们吧。”
“和我们一同长眠在这河底吧!”
卡蕾忒惊声色变,惶然止步观望身旁的众多敌人,急忙竖起手中的神杖正要施展辟邪的法术,却被张牙舞爪的他们一拥而上,相互拉拽着一同倒入污腐的血河中。
就在神杖跟随她跌倒的身躯被血水吞没的时刻,顶端那点焕然亮起的微许神光还未及扩展,便湮灭于滔滔无边的墨液之中。
“放开我——”
血河中,卡蕾忒刚张嘴大喊就吞下一口腥黑的液体。但她已经没时间理会肠胃里翻天覆地的不适感觉,还在竭尽全力与那些诡异的侍卫队周旋,抗争。
他们的力气僵蛮而机械,不断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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